出挤在边缘的程安安来。

“对不起，是我擅自爬到高坡上拍照，院长为了保护我受的伤。”

程安安语气诚恳，“我愿意负全部责任。”

话落，狭窄的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

“算了。”

还是杨利先开口，“医生说没有大碍，你也不要自责。”

他看着程安安，她的衣服上染着黄沙，头发凌乱，虽然没有伤口，但依旧狼狈不堪。

人多嘴杂，医生不满挥手驱赶着：“病人需要安静休息！”

闻言，众人又纷纷噤声，蹑手蹑脚的离开。

盛谨言故意走慢一步，落到程安安身侧。

“你不要担心，院长会没事的。”

他安慰道，“青海湖那次，他掉进去差点没捞上来，照样第二天上岗，后蹦乱跳的……”

后知后觉的，盛谨言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停下了步子急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秦院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

程安安也停了下来，淡淡的说，“只是他为我受伤，我觉得很抱歉而已。”

盛谨言的目光落在程安安紧扣着怀里西装外套的手指上，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处已经泛白了。

果然。

他心想，女人，就是喜欢说反话的生物。

盛谨言话锋一转：“这是院长的外套吧，你不还给他吗？”

程安安闻声一怔：“你帮我还给他吧。”

看着递过来的外套，盛谨言故作为难：“我还有事，不方便。”

说完，他就朝宿舍外走了。

程安安在走廊里踟蹰着，去与不去在她脑子里纠结。

——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去看看他伤得怎么样，看完我就回来。

程安安这么劝慰着自己，抿着唇倒回了秦墨门口。

轻轻推开门，屋内的陈设极简，床尾朝房门，书桌靠床倚窗摆放。

一只风暴瓶立在桌上角，水分子在瓶内缓缓流动，像无风自动透明的丝绸。

程安安走近两步，却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似乎已经端详她好一阵了。

“对不起。”

秦墨的声音沙哑：“让你受惊了。”

八个字，让程安安心情起伏不定，复杂难言。

她怎么不知道秦墨如今说“对不起”

已经像是家常便饭般的自如了？

“我没事。”

按下心里的纷乱的思绪，程安安把衣服搭在椅子上：“谢谢你的衣服。”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着，程安安就要离开。

“等等。”

秦墨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