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从进门的右手边为起点，绕着整个展厅一圈，直到走至左手边方是终点。

顺序是希望—绝望—渐升的希望。

而展厅的中间却放着一个巨大的画，是个孩童画的。

拙劣青涩的笔触，用彩色油笔图画着一家五口，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周身是鲜花与青草。

整个房间都是黑白的照片，这是唯一的色彩。

在这幅画下的备注写着，作者：阿沙卡（5岁），一家五口死于饥荒。

秦墨停在了一张照片前，上面是一片废墟，依稀可见房垣的痕迹。

一位戴着面纱的老人坐在废墟之中，眼神没有看镜头，里面一片空洞与麻木。

秦墨移开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程安安。

这五年来，她看的都是这些吗？

脑袋中，昨晚季川的话突兀的响起，不断的盘旋回响。

“这些很有意义。”

程安安刚结束一番谈话，便听见秦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她淡淡的应道。

秦墨：“我想，邀请学校来参观更有价值。”

程安安点头：“您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谢谢。”

话落，一时无话。

二人静静的站在照片前，端详着上面那个大眼睛的小女孩。

“恭喜你，实现了你的梦想。”

半晌，秦墨蓦然开口。

程安安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涩意：“你也是。”

又是一段沉默。

秦墨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这些年，你和季川一直有联系？”

闻言，程安安偏过了头看他，像是在考究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也转过了身，任她自上而下的打量，脸上是坦然的真诚。

“没有。”

片刻之后，程安安如实的回答。

她出国之后谁也没有联系，谁也没告诉。

说完，程安安感觉秦墨忽然轻松了许多，紧皱的眉心似乎也平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