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晦暗不明，有挣扎的痛苦一闪而过。

顾花雨被他的眼神惊了一下，连忙补救解释：“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陆清郁艰难地滑动喉结，问她：“还有呢？”

“还有我不该自作主张和老板商量减你的工作时间。”

顾花雨主动承认错误，她现在不敢再骗他，不然这家伙可能再也不会理她了。

“还有呢？”

陆清郁继续问。

“还有？？”

顾花雨瞪大眼睛，她可发誓没什么别的隐情了。

见陆清郁一脸严肃，她立刻绞尽脑汁回想自己遗漏的点。

陆清郁默默地看着她嘟起的小嘴，这是她闷闷不乐时才有的小表情，终于心软说道：“你不该以这种方式帮我，这会让我觉得自己不配做你的朋友。”

顾花雨错愕地张了张嘴，急忙回答：“这怎么是配不配的事呢？我想帮你而已，你干嘛这么贬低自己。”

她已经意识到她这样做会让他生气了，她不做就是了，干嘛说不配做朋友。

“你很好，只是这样做会让我觉得是我耽误了你的学习进度，明天就和老师说我们俩撤组，你找个能正常学习的搭档。”

陆清郁艰难地说道，声音低沉沙哑，少了平时的清冽。

顾花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只是想帮他而已。

她已经知道错了，也道歉了，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和她撤组！

陆清郁转过头不看她瞪大的杏眼，里面被失望和难过填满，他不敢看，怕会心软。

但是他的存在已经让她牺牲学习时间来帮他，尽管他再三强调不会影响学习，她却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早点下班而主动免费干活。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即使当初被陆家领回去过了短暂的少爷生活，他也从不会因为物质金钱而自命不凡，同样地，就算失去了这些也不会担忧自卑。

他知道自己能靠读书改变命运，所以即使大家都说他是天才，他也依旧刻苦努力维持好成绩。

可他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他让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为了他而做出退让。

他想他确实是不该自私地留住这个好朋友，他白天在严渠面前的淡定和炫耀现在这么快就遭到了反噬。

在拥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他只配一个人默默努力。

顾花雨看他如此决绝，怒气和难过一起漫在心间，堵着她嗓子说不上话来，眼睛还发酸，顾花雨挥手招了个出租车就马上离开了。

陆清郁记住车牌号，看着车子很快驶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