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一瞬就站起身迎了上去：“她怎么样？”

语气中的紧张和担忧，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沈太医缓缓俯身，面色犹豫道：“皇上，时姑娘她……她小产了。”

“什么？！”

萧han峥浑身狠狠一震，身子不受控地连退了几步。

裴容同样震惊不已，瞳孔都放大。

“时姑娘腹中胎儿还不足整月，根本承受不住这般重击，所以才会小产。”

沈太医顿了下，“再加上时姑娘原本身体就虚弱，若不好好调养，恐怕……以后很难再生育了。”

萧han峥跌坐在木椅上，脑中一片空白，心底只剩茫然。

那一日醉酒，直到今日他都还没来得及向时卿落询问那处子之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就有了身孕，而又失去了这个孩子。

如此起伏，像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裴容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向萧han峥：“卿落的孩子，是谁的？”

但其实他早有猜测。

因为前往岐山镇的那天清晨，裴容是在议事殿门口撞见的时卿落。

当时她衣衫褶皱，又像是极其疲累，知晓他要走便央求着带上她，就像是要故意躲避谁一般。

萧han峥痛苦地抬起手捂住脸，好久好久才沉声道：“……是我的。”

“han峥！”

裴容抓住他的肩，“你知晓自己到底再做什么吗？你若是还爱着卿落，就好好与她在一起不行吗，非要这样彼此折磨吗？！”

“够了！”

萧han峥推开裴容，一双眼眸似是血红，“我不爱她，我怎么可能爱她？你明知我恨透了她！

这一切都是她活该，是她咎由自取！”

说完，萧han峥便大步地离开了长乐宫。

那背影好似冷漠绝情，可在裴容看来，却是落荒而逃。

半晌，裴容呼出重重的一口气，望向沈太医。

“卿落她……还没醒吧？”

沈太医摇头。

裴容抿了抿唇：“还请沈太医尽心照顾卿落的身体，定要好好调养，至于小产的事……暂且先不要说了。”

“老臣明白。”

裴容在长乐宫陪了时卿落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他才去到议事殿。

刚踏进殿门，便见萧han峥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茫然，仿佛盛着无尽的悲凉。

裴容走近，淡声开口：“淑仪殿那边传来消息，舒妃只是受了些惊吓，胎儿无事。”

萧han峥没应声，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