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死寂般的沉默，可在这份沉默下，却藏着他那颗鲜血淋漓的心。

耳畔处，宴清欢的曾经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傅司行，你妈比你更狠。”

“她把MTX装作备孕维生素要我吃下，害我得了骨癌，又给我爸下了同样的毒，夺走了我最后的幸福。”

“我们一家死的死，伤的伤，可你们这些刽子手却活的这样幸福？凭什么呢？”

……

她的质问声不停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头疼欲裂。

随即他像是想力证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陈佩云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母亲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长衍？你下班了吗？”

傅司行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开口：“我岳父真的是你下的手吗？”

电话里沉默两秒，随后传来陈佩云的奚落声。

“是宴清欢不肯签离婚协议，我才给她爸一点教训的，可她不但不听劝，今天还威胁我！”

傅司行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的血都变得冰凉。

活生生的人命，在母亲口中却如草芥一般。

傅司行什么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抬眼望了眼抢救室紧闭的门后，他再次划开手机，拨通了‘110’

在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傅司行眸色沉沉，一字一顿。

“你好，我要报案。”

第十二章

宴清欢的丧事是傅司行亲手负责的。

他包下整个殡仪馆，请来了全世最好的殡葬团队，安排好了所有事宜。

却至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过。

前来吊唁的人有不少都是宴清欢的同班同学。

关系谈不上多好，都是泛泛之交，大部分来的都是想找机会和傅司行搭点关系。

却没想到，傅司行竟然没来。

“话说他们也算结婚三年了，怎么傅司行都不来看一眼？”

“傅大律师不来也正常，人家爱的又不是宴清欢，给她办这么大的丧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也这么觉得，听说慕菁从国外回来了，搞不好这对还要续前缘。”

大家各言其说，不过都是些奚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