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雪珠，令她的瞳色比往常看上去淡一些，显出几分冷漠的疏离。

车里安安静静的，能听到窗缝里一点呜咽地风声，她歪着头靠在后面睡着了，小脸通红，鼻息还有点重，利伯川加大了油门，车子还是走得很慢。

终于还是在一个陡坡上抛了锚，利伯川下车看了看，风雪太大了，想抱着她走回去，显然不行，他朝空中打了一颗信号弹，上了后座。

沈蜜醒时已经在家里了，窦骄也回来了，阿娣做了热辣的羊ròu锅子来，把柳儿和小秋也叫来一起吃，沈蜜被烫得热泪盈眶的。

第二天起来，阿娣摸摸沈蜜，烧退了，也没起咳嗽，喜得谢天谢地:“这羊ròu锅子，还真管用！”

沈蜜正在看报纸，头条是昨晚的慈善舞会，有一张利伯川和米兰的照片，两人相拥起舞，嘴唇快贴到一起了，眼神也纠缠着。

阿娣看着她，就静了一下，沈蜜看过这一页就翻过去看下一页，阿娣才道:“靳会长昨晚来了两次，听到说你好好回来了，才放心回去。”

又道:“要他进来吃羊ròu锅子，他一定不肯。”

沈蜜听了，就笑道:“你别看他年轻又洋派，骨子里最是守旧的，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要他进我这门，那他也是不肯的，这样的事再不用叫他。”

过了两天，雪停了，沈蜜拎了盒阿娣做的小糕点去找靳新民，两人在会馆的长廊上遇见了，就靠在阳光照耀着的栏杆上说话。

“我缺席这些天，商会是不是把我的副会长撤销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收到靳会长邀我参加会议的拜帖了。”

沈蜜笑道。

靳新民也笑了笑，想着利伯川的反对，心里就有些犹豫，是不是该顺势让沈蜜退下来。

如今看上去商会大局虽定，但最艰难的时候其实还没到，沈蜜如果继续任副会长，的确像利伯川说的，到守旧派的利益受到侵犯时，因为她的性别和身份，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第一攻击对象。

沈蜜见他出神，移到他面前和他对视一眼，恨恨道:“不会是真的吧？”

靳新民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忙道:“当然没有，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沈副会长。”

阳光照在她一丝瑕疵都没有的白皙脸庞上，连细小的茸毛都清晰可见，简直耀眼得让人目眩，靳新民的耳朵有些发红，她的衣着朴素得近乎老气，可这张脸的光芒却完全无法被掩盖。

她还那么年轻，如果连商会她都不能来转转，总在那个园子里她该如何消磨她的青春。

“今天刚好有个会，你来了正好。”

看着她眼中飞扬起来的神采，靳新民想，他若要护着她，总有办法的。

利伯川和宋衍知从对面的长廊上走过，利伯川侧头看了她一眼，脚步微缓，又继续向前走去。

进到会场，沈蜜坐在靳新民旁边，因为她掉了很多场会，对现在正议的条款都不大清楚，靳新民逐条指着为她讲解。

她知道会议快开始了，为了加快理解速度，她一边听靳新民讲解，一边在条款上快速圈画，把关键字词找出来，口中还小声的吟诵。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靳新民有片刻的失神，他缓了缓神，忙跟上她的节奏，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忘了他心中与女人的安全距离，为了她能听得更清楚些，他几乎是挨在她耳边说话，而且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留连在她脸上。

利伯川看着几乎要贴到沈蜜脸上去的靳新民，心里像钻进了一群蚂蚁似的，烦躁得攥紧了拳头，努力压着心里的火气，他的眉眼还是不由更冷峻了些。

会场里的说话声渐渐小下来，大家都隐隐感到了利伯川身上的冷意，只有沈蜜和靳新民茫然不觉。

沈蜜指着一处画了圈的地方抬眼来问靳新民，无意间正好对上了利伯川森冷的目光，蹙蹙眉，往周围看了看，见大家都正襟危坐的样子，拿笔在靳新民的手臂上悄悄挠了挠:“是不是开始了?”

利伯川看着沈蜜手上的动作，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眼神冷得像冰，缓缓瞧向靳新民:“靳会长，你身边的人，如果是与会务无关的，让她先出去！”

沈蜜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竟然一开始就直接针对她。

靳新民早有防备:“利少帅，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沈副会长，前段时间有事未能参加会议，会上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见过的，大家欢迎一下沈副会长。”

在场的基本都是男性，沈蜜这样的容色，大部分人都希望她留下来，冗长的会议之余，养养眼也是好的，何况她的身份也摆在这，忙都鼓起掌来。

“既然提案的所有会议都没有到场，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参加。”

利伯川冷冷的声音一响起来，掌声立马停了。

靳新民忙反驳:“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