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还是二姨太挤过来问她，有没有烫到，才想起来。

忙跑到屋外，拿雪把手上烫到的地方擦了擦，又把手插进松软的雪地里，心里祈祷，千万别起了泡，那可是要留疤的。

雪一直在下，沈蜜出来得急，穿得少，蹲久了，冻得瑟瑟发抖，手在雪地里插着，又冷又疼，沈蜜吸着鼻子把手拉出来瞧了瞧。

发现前面一双黑色的军靴站在雪地里，沈蜜惊讶地抬起头，是利伯川，他的军装上浅浅积了一层雪，背光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沈蜜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心里发虚，索性低着头，把手又插进雪地里。

刚刚利伯川手疾眼快把虞书卿拉进怀里的时候，她也看到了。

这很正常，她也宁愿自己伤也不愿伤了虞书卿，虽然也有怕利伯川怪她的成分，可是她本心也是真怕伤了虞书卿。

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拼了命的去保护她。

一只药膏丢在雪地上，利伯川冷冷道:“起来，回去上药。”

沈蜜瞧着药膏，挣了两下，没有爬起来，她的脚麻了。

面前的军靴转过去走了两步，复又走回来，一把将她从雪地里拖起来。

沈蜜猝不及防被扯起来，脚又不听使唤，一下撞到利伯川胸口，忙用手去扶他。

利伯川一手提着她的胳膊，一手从胸口把她的脸抄起来，怒道:“沈蜜，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沈蜜茫然看向他，心里莫名其妙，她做什么样子了？脚下站不稳，又不敢再扶他，狼狈地往前栽了一下。

利伯川把手臂横在她身后托了一把，她被拉得靠在他身上才站稳，他另一只手还抄着她的脸，正带着几分怒意看着她。

鼻息相闻，她不禁有些晕眩，他触碰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有电流穿过，她颤栗着，心狂跳起来，只楞楞地仰头望他。

他看着她，缓缓低下头来，薄凉的嘴唇几乎与她的碰在一起。

他幽黑的深瞳紧紧盯着她，半晌，才哑声道:“顾庭筠，你就不用想了，我利伯川的东西，就是毁了，也是不会给旁人染指的。”

说完将她扔在雪地里，冷声道:“滚回去擦药，以后不许出现在顾七面前。”

说完大步离去。

饶是沈蜜脾气再好，也气得红了眼，坐在雪地上气了半晌，见他回头看过来，忙起身捡了膏药，往小公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