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下来，心里很有些垂青之意。

利英蕊道:“五姨太，听说你以前在百乐门是头牌，歌唱得一定很好吧！

今天就唱一个，让大家乐乐！”

这话说出来，便是利夫人都皱了皱眉，她虽是折辱了沈蜜，督军府自己也不好看。

沈蜜今日穿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领口密密一圈褶皱，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通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没用，灯光映照着她光洁的额头和秀挺的鼻梁，虽丽色夺人，却一丝风尘气息也无。

军官们之前对她也都有耳闻，既是三少的人，自也注意着避讳，如今听了这话，都随着利英蕊的目光瞧了过去，见她这样静静站着，就如此风采，不禁有些侧目。

沈蜜头都懒的抬一下，这样的蠢话，也只有利公主说得出来了，一家都是人精，总得有个蠢的，才算世道平衡吧。

她哑着嗓子道:“那都是跟三少之前的事了，当不得小姐的赞，只是实在不凑巧，这几日不知冷热，嗓子竟倒了。”

这摆在大家眼前的理由，实在……好得很。

利英蕊气得不行，正待回嘴，利英来已拉住她，只听顾庭筠道:“这可太不巧了，我还想着，五姨太若高歌一曲，我也凑个兴，来伴个奏。

这可怎么好，勾得我兴也起了。”

众人一听，自是纷纷起哄。

顾庭筠站起来，笑道:“行，那我来吹一曲萨克斯，请英蕊小姐陪唱一曲如何？”

利英蕊没想到这活竟轮到了她自己头上，心里有点觉得顾七在帮着沈蜜报复她，又觉得顾七也许只是想借机和她同台，军官们起哄的厉害，回绝的话一时也不好说。

顾庭筠已着人取了乐器来，朗声道:“英蕊小姐，你可不能推脱啊，我们都听到了，你的声音可悦耳的很啦！”

利家的小姐都是出洋留过学的，利英蕊原也有几首拿得出手的，听了这话，也不再推脱，红着脸起了身。

平心而论，利英蕊唱得很不错，音色优美，声线平稳，看得出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可是军官们既见过了沈蜜这样的颜色，利英蕊唱得再好，也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又是喝过酒的，气氛这样好，就有几个不稳重的，眼睛老往沈蜜那瞟。

沈蜜瞧男人是成了精的，心下叹了口气，既不想再被谁扯出来闹，又怕顾庭筠出招，便挪了两步，悄悄往后头瞧了瞧，想着告个病，回她的小公馆窝着去。

转头间忽见到利伯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沈蜜吓得一怂，不知是哪里又惹到了他，当下也不敢再动。

等利英蕊唱完，顾庭筠殷勤地送她回了座位，又和利英来、宋衍知谈起话来，沈蜜松了口气，又挪回虞书卿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