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了几条红印的季时煜，叹了口气。

“先出去吧。”

季时煜面上没多表情，只是抬眸往了眼病房的方向，率先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凛冽的han风便横扫而来。

两人找了个挡风地方停下，贺西周拿了根烟递给季时煜。

他问：“你现在还戒烟吗？”

自从打了电竞以后，季时煜改了很多恶习，抽烟喝酒这些一律不沾。

但是现在贺西周也能看出来他情绪不对，抽烟也恰好是一种发泄方式。

季时煜没答，接过那根烟点火。

他靠着墙，吐出一团烟圈，心里的那点难受怎么都没缓过来，甚至有点燥。

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她的病没救了吗？”

连自己都没发现问出这话时，捏着烟的指尖都有些抖。

贺西周叼着烟望着外边的夜色，拧眉想了想，又解释：“不是没得救，只是错过的最好治疗时机，如果早些接受治疗，可能都不会这么难治。”

季时煜变了脸色，沉着声又问：“她的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问我？”

贺西周撇过头看他，觉得这话有点好笑，“这件事你作为她男朋友，不是应该更了解吗？”

季时煜微微一怔，说不出话来。

贺西周冷笑着收回眼神，又出声解释，“半年前，她忙着帮你打战队比赛的时候。”

第二十一章

季时煜拿烟的手一顿，半截烟灰就这么落了下来。

贺西周口里吐着烟圈，看他的眼里满是讽刺。

“季时煜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苒苒的时候，她还是个那么开朗上进的女孩，这才短短几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贺西周看他的眸光闪过一抹阴鸷，话里如同藏了冰，续而开口：“我看着她躺在一滩血地里，一点呼吸都没有，可能再迟一秒，她就永远活不过来了，季时煜，那种场景，刚刚应该经历过一次了吧？你有没有想过顾苒也有离开你的那一天，有没有想过她真的会死？”

嘲讽狠狠戳进心里，季时煜整个人错愕了许久。

他心里一阵发空，连烟上那点星火烫到了手都不觉得痛。

“如果我知道苒苒陪着你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当初我不会放手。”

贺西周深深地看着他，踩灭了烟头，转身走进了医院。

han风在耳边呼啸，吹得四周草丛沙沙声不断。

晚上，芝加哥负一度的冷空气一阵接着一阵，来往行人都越渐少了许多。

季时煜低眸看着烫红的指腹许久，丢了烟走进冷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