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怔住了。

皇上这是要退位？

“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件事。”

皇上双眼渐渐漫上疲惫。

裴行止忙跪了下来。

皇上语重心长道：“无论年昭做了什么，你都要饶他一命。”

裴行止想着带来的东西，答应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干脆跪在皇上跟前，“父皇恕罪，儿臣只怕答应不了你。”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准备的各种书信和物证：“只求父皇震怒前，先听儿臣向您禀奏几件事。”

皇上一愣：“这是？”

“当年平远城破城一事另有隐情。”

裴行止的话让皇上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前防都尉李大人曾向儿臣透露陆将军并非战死，儿臣才请旨巡边。”

裴行止将手中的万民书与书信交给皇上。

皇上紧拧着眉头接过一一打开。

“当年陆将军死守城门，可陆成杰却派人去挑唆百姓开城门投敌，援军未到，人心惶惶，陆将军苦劝无果，再击退敌兵后便在城楼上自刎，而儿臣在去平远城的路上也遭到了陆成杰手下的人暗算险些丧命。”

皇上看着万民书，通红而浑浊的眼翻涌起阵阵怒火：“大胆……大胆！

陆成杰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为了世袭爵位，他竟然弃兄长的性命与整个夏国的安危于不顾。

裴行止目光微沉：“他知道陆将军会用性命保住平远城，所以才会剑走偏锋，而且他会这么做是因为陆将军无意间发现平远城有金矿被私采，金矿背后之人发现陆建军在调查金矿之事，欲先下手除去陆将军，才与其合谋下手，平远城突然被围困便因有人在敌军传言其内有金矿。”

皇上震怒：“是谁敢动朕金矿？”

裴行止沉声说道：“父皇，这些是儿臣查到。”

将裴年昭和沐恩伯与陆成杰联系的证据呈上。

皇上看完立刻涨红了脸，止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

裴行止扶住他：“父皇，保重龙体。”

“逆子，逆子！”

皇上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又断断续续道：“这个逆子……”

他的神情和动作都透出一股痛心疾首的意味，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陆锦瑟是陆青山的独女吧！”

声音似乎有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