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一样。

他一瞬间以为温初玉犯病了，赶紧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温声问，“怎么了？”

温初玉终于回过神来，看见是他，哽咽着喘不上气，呼吸不了，霍辰启摸着她的头发握紧她的手，听见她终于无助崩溃地哭出声来，“我得回去……祖母要死了……”

霍辰启把她搂进怀里，她边痛哭边茫然无力说，“我不要她死，我不想要她死……”

他和温初玉手术完毕，林叔给他们派了辆车护送，送上车的时候看见两个人的绷带，叮嘱，“路上小心些，真遇事去最近的驻区，时运的手还伸不到这边来。”

霍辰启答应，听见他又狠狠说，“安逸了真是容易让人懈怠，人一懈怠，就不想斗争，你不斗争，什么牛鬼蛇神都他妈的敢出来横行。”

医院。

温初玉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里面是晏家从老到少所有人，全部压抑着脸上的眼泪不敢哭。

在将死的人眼前哭是不好的。

温初玉看见病床上的老人，几天不见，她已经瘦成了一把枯扎的骨头，全身插满管子，微弱得好像只剩下一丝呼吸。

温初玉颤抖着上前，握住了祖母干枯的手。

察觉到动作，祖母的眼皮动了动，人已经丧失对肌ròu的控制了，好半天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是……是小玉吗？”

温初玉靠得更近，“是我。”

祖母眼皮又往上抬了抬，“小霍也在。”

霍辰启上前，听见她每一个挤出的更加艰难，“你们俩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温初玉到底忍不住，泪水强忍着在眼眶里。

祖母拍了拍她的手，“都会有这一天的。

好孩子，以后自己要过好……”

第276章冤魂

说完这些话，祖母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几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还有，我的小行哪。”

仪器响起刺耳的长鸣，每一个声调都好像要击穿温初玉的鼓膜，温初玉好像整个人被分离开来，有一个她在虚空中看着别人痛哭出声，医护人员进来宣布死亡又走出去，床上的人再没有一丝动静，她在恍惚里，竟然找不到自己脸上的一滴泪水。

温初玉左右迷茫地看了看，然后，跪在床边，给祖母磕了三个头，磕完就伏在地上，好像力气被抽空，完全起不来了。

霍辰启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却没有拉她起来。

直到晏家的人进来安排后事，霍辰启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带到外面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