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意图，便毫不犹疑地纵容：“婉莹，既然秦小姐退了一步，你也莫要再犟了。”

秦芸是将门嫡女，身份自然比虚有名声的程家要尊贵许多。

她既自甘堕落，程婉莹也乐得将她羞辱一番。

程婉莹见好就收，撇撇小嘴，整整衣襟，傲然落座。

秦芸连忙起身，用筷子夹了一颗雪衣红纱放在程婉莹的碗里，眸中精光一闪一闪，微笑道：“请用。”

程婉莹垂眸凝视着碗中白球状的点心，浓脂艳粉的脸上闪过一丝侥幸，再白一眼低眉顺眼的秦芸，心下更是痛快，就连冷笑声中也带着些些欢愉。

她得意地夹起一枚雪衣红纱，一口吞下。

当尖利的小虎牙碾碎绵软的雪衣之时，香甜的豆沙就似决堤的洪水，在唇齿间肆意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识破秦芸的诡计，程婉莹整个人登时从石凳上弹跳而起，含着雪衣红纱，切齿痛恨道：“秦芸！

你真卑鄙！”

秦芸避开太子探究的眸光，眉眼弯弯，笑着用嘴形回怼道：彼此彼此。

少女的暗恋除了含蓄，亦是十分严苛的，不容许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有一点点瑕疵。

程婉莹不好意思当着太子表哥的面将口中之物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将雪衣红纱囫囵咽下。

融融春晖拢着秦芸的侧颜，将她眉眼间的欢乐镀得金光灿烂。

萧瑾川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清了清嗓子，遮掩暴露无遗的偏爱，道：“婉莹，坐下。”

程婉莹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秦芸，抿紧唇瓣，愤愤坐下。

忽然“噗”

的一道突兀之声自程婉莹屁股下的石凳上发出，刺鼻的异味随之扑面而来。

萧瑾川淡漠的脸色一滞，两侧颞颥忍不住突突跳着，心里已将秦芸的小诡计猜了个七八成。

尴尬的沉默紧接着又被几道连续的“噗噗”

声打破，似锅里煮沸的烫水，噗噜噗噜地往外冒着热气。

秦芸低着头，两颗小门牙将下唇咬得死死的，将欲出逃的笑声全部关在檀口内。

程婉莹脸臊得几欲晕过去，夹着娇臀，憋着怒气，福身道：“表哥，婉莹忽感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萧瑾川两世为人，第一次陷入如此尴尬的境遇，闭眼捏了捏眉骨，道：“下去吧。”

程婉莹临走还不忘警告秦芸：“秦芸，你别得意！

我定要把你勾引表哥的事情宣扬出去，叫你在京城无法立足！

哼！”

秦芸笑容一僵，心想，眼下哥哥秦风正因着与令仪的婚事从边境赶回，若自己在东宫之事，真被程婉莹的大嘴巴宣扬出去，被回京的哥哥知晓了，定会惹出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