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起来，他的导师给了他最后的体面，没有不顾情面。

导师整整自己的衣角，挺直自己的脊背，在三人的注视中，拄着拐缓缓走出实验室，那一刻，他好像又老了几分。

“祝辞，我的车到了没？”

祝辞看了眼手表，抿抿唇：“到了，就在楼下。”

“嗯。”

导师没有转头，径直朝外走去，拐杖敲击着地面，渐行渐远。

第46章光的形状

杨存浩哭不出来，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喘气也像一口口吞着玻璃，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原地坐下来，心里突然变成一面军鼓，扑通扑通的，眼前发黑。

“导师！

我要把全身心投入到化学实验里，做出让全世界的人都惊叹的实验！

你一定会因为有我这个学生自豪的！”

刚收到研究生通知的时候，杨存浩顶着清秀的面庞，站在导师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

“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导师！

相信我，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忘记！”

“好。”

导师厚实的手拍在肩膀上，青涩的杨存浩知道，这是信任的力量。

这些记忆历历在目，像刀子一样刺在杨存浩的身上，又拔出，带出淋漓的鲜血。

还不等顾思珂再和杨存浩说些什么，杨存浩就大笑着往外面跑去，整个实验室都在回荡着那骇人的笑声。

顾思珂垂下双眸，难掩面容上的哀伤：“教授，我好累。”

祝辞清俊的眉头微蹙，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兜兜，都过去了，过去了。”

“导师心情肯定不好，这件事打击很大。”

祝辞顿了顿，他的父亲，无论什么时候都挺直自己的脊梁，不，有一个例外。

“父亲最早的一个学生，因为实验上的失误，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个学生抢救过来了，却变成了植物人，终生只能躺在病床上。

所以父亲从那个时候起下决心保护好每一个学生，只是没想到，学生会有背叛他的一天。”

“这让导师该怎么面对。”

“他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回家找我母亲，然后一抱就是一天，抱完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