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被推进急救室，她也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只程看着手上的血，像是被抽离了三魂七魄。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靠在墙壁上，轻轻的哭了起来。

傅川尧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比她还要疼。

时隔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为了别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冲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病人A型血大出血，医院血库告急！”

程紫怡这才像是完全清醒过来，刚想冲过去说抽她的，可她自己是B型。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

连忙抓住傅川尧，“医生，他是B型，可不可以抽他的！”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B型血。

只有，曾经的程紫怡会知道。

如果视线能灼烧人，傅川尧想，一定就是此刻。

怎样，才能形容那种浑身上下，连带灵魂都在颤抖的感觉。

他几乎是难以置信，但又极力的忍耐自己，仿佛是怕惊扰了她，“紫怡，你……”

程紫怡闭上眼睛，神情痛苦。

“是，我都想起来了！

算我求你，你给清明献一下血吧！

我不能失去他！”

求你，给他献血吧。

我不能失去他。

这两句话，像是一把把极其尖锐的利刃，狠狠的扎进了傅川尧的心。

傅川尧还是坐进了抽血室。

“傅先生，已经抽了400ml，超过正常献血量，不能再抽了。”

有护士已经开始提醒他，但江清明需要的献血量，却是800ml。

傅川尧下意识看向程紫怡。

此刻她站在了他身边，可她的视线却望向了急救室。

她的心，也在那里。

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整个人都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他低声道：“接着抽！”

“可是……”

“我说，接着抽！”

如果可以，他愿意抽干全身的血，只求能换来紫怡对他的一次侧目。

可是……

哪怕他抽了那么多，也没有。

她的视线，没有片刻，停留在他身上。

虽然早就知道，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万死难辞其咎。

可真正发现，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他的时候，傅川尧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三十一章

急救室的灯仍然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