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梵绝情的背影，低声呢喃：“与梵，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怎么好？”

北风卷起纱帘，无人回应。

“啪嗒，啪嗒，”

眼泪不停的落下。

那泪，是鲜红的。

第三章死了便死了

花朝节将至，王宫一片喜气洋洋。

凤藻宫却弥漫着沉沉的药味。

姜疏影望着为自己施针的姜宸，愧疚道：“师兄，又劳烦你了。”

姜宸却冷脸道：“可当不得娘娘一句师兄，要不是你丫鬟蓝初在雪地了跪了一天，我绝不会踏进王宫一步。”

姜疏影心中一涩。

九年前她为追随谢与梵而抛弃姜氏一族圣女之位的时候，就被逐出师门。

她确实没资格再喊姜宸一句师兄。

姜宸拔了银针后，又道：“把左手递给我。”

姜疏影却摇头：“不必诊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姜宸却一把扯过她的左手，待他看清左手是什么样时，呼吸又是一窒。

那手臂布满燎疤，有的还在流血。

空气忽然安静，彼此沉默良久。

“姜疏影这就是你追求的幸福？你剜掉一半心魂换取姜族圣果救谢与梵，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说完，姜宸愤而起身，“我也的确救不了你，就算拿到圣果也不过只给你延续两年的寿命，否则，你熬不过下一场雪。”

姜疏影却明白姜宸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她担心他冒险，冲他背影说了句：“师兄，你我皆知圣果唯有圣女心魂才能摘下，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姜宸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施针过后，姜疏影精神好了很多，下了半月的雪难得也停了。

趁着蓝初煎药，姜疏影穿着披风独自一人来到了梅园，这里的梅花依旧开得漂亮。

姜疏影慢慢走着，四周很寂静，可回忆却很热闹。

这是她的与梵特地为她而建的园子，只因她说了一句想看红梅。

那时他们在这里弹琴作画，起舞弄剑，一步步一寸寸，都是他们。

恍然间，她好像又看见他在树下望着她笑。

“与梵。”

姜疏影低喊。

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回她一句：“阿影，我在。”

漫天的孤寂涌上心头，姜疏影抬手接住树梢落下的雪。

这时，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嬉笑：“王，你给我摘的花真美。”

姜疏影猛然回头，却看见谢与梵和林水瑶相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