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馈赠顾客，浦东这家店离得最近，下班便过来了，碰上母亲和阮阮，我也没想到。”

苏荇意有所指：“是或不是，还不是凭你一张嘴。”

斯宴无声轻笑，不再接话。

“行了，既然你也在，那不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荇换了个坐姿，改为右腿交叠在左腿上，细长的手指交叉着，搭在膝上，动作自然放松，那双描着精致妆容的眼睛里，却暗藏着丝丝凌厉。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当真是开门见山，毫不留情。

姜阮指尖一抖，先前在路上打好的草稿，早在斯宴出现的那一瞬间，化为乌有。

此刻脑子里空荡荡的，迟钝的紧。

斯宴笑弯了眼，他气定神闲道：“母亲是在说笑？”

苏荇皱眉：“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儿子权当一句笑话，听了就算了。”

斯宴语气不变，只是那双沉静的眸子里，多了一寸han凉。

苏荇眉头皱的更厉害：“斯宴，我倒真宁愿那是一句笑话，可事实上，你娶姜阮为妻，才是整个A市乃至圈内最大的笑话！”

“就因为她没有家世？”

“不止！”

“母亲赐教。”

“你以为家世不重要，有情饮水饱，但是斯宴，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你生在斯家，生在权利的顶端，是打从娘胎里，就注定了要背负家庭的荣誉与未来。

斯家旗下涉猎众多，纵然你是个天才领导者，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底蕴，终有一天会被反噬。

而那时，姜阮能给你什么？没有能与你并肩的商业头脑，没有能给你带来一丝喘息的背景支持，更没有帮你度过难关同舟共济的本领。

你与她，从出生起就已经拉下云泥之别的悬殊，你以为你纾尊降贵是为她好？错了，你会害了她。”

这是姜阮认识苏荇以来，听过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向来优雅的女人，面上难得带了丝急切。

姜阮不由得怔怔的看着她，以至于忽略了斯宴眸底一闪而过的薄凉。

“所以，母亲认为，谁能与我并驾齐驱？”

他反问。

苏荇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后，语气清明。

“不管是谁，但绝不会是姜阮。”

“所以呢？”

所以？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以斯宴的聪明，如何猜不到？

苏荇对上自家儿子的双眸，继而身形一僵。

斯宴没有动怒，甚至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

一如既往的温润，却正是这样的不动于色，才更让苏荇捉摸不透。

斯宴就像一面镜子，倒映着的，是她气急败坏的倒影。

她骤然想到了那件事。

尽管它与姜阮毫无联系，但同样的，促使斯宴面对了和现在相差无几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