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摇头，然拿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去睡觉。”

何以随声音低下去：“还没吃药……”

宋清然一怔：“你生了什么病，要吃什么药？”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何以随看起来像是在思考，随后说：“安眠药。”

“喝了酒不能吃药。”

宋清然带他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我关灯了。”

可何以随却拉住她的手：“不要关，我怕黑。”

宋清然转头看他，带着疑惑。

怎么会？他从前睡觉的时候连一点光都不能有。

何以随出神地盯着等，像陷入了回忆：“太黑了，就像你那天来找我，说让我再也不要找你，后来……你就走了。

每次一关灯，就会想起那天在机场，你决绝离开的样子。”

宋清然浑身一僵，手指骤然抓紧床单，但随即又脱了力，松开了手指。

她留下床边的小灯，何以随朝她伸出手：“可不可以牵你的手？这样我会睡得快一点。”

他喝醉后坦率得一板一眼，宋清然把手递给他，他轻轻牵住，然后闭上眼。

“清然，多希望你真的在我身边……”

第七十四章

何以随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很暗，他翻了个身，把脸迈进枕头。

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怔怔地睁开眼，看着宋清然端着一杯热牛奶走到床边坐下，表情变得很茫然。

何以随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开始怀疑昨晚或许不是梦。

不用怀疑，的确不是梦，宋清然很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

“醒了？那去洗漱吧，洗完喝牛奶。”

她说。

何以随还是愣愣地不动，很久后才慢慢坐起身，声音沙哑：“你……”

他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但只有这一次，真实感强烈到让人无法质疑。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但那不重要了。

何以随红着眼眶笑起来去抱宋清然，她没有躲避。

可两人身体相触的那瞬间，他没触碰到任何实感。

砸在地面上的同时，何以随睁开眼，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还是梦。

捂着发痛的额头爬起来，何以随按住钝痛的心口，喘了口气。

他隐约记得做完的梦，梦见宋清然哭了，哭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