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婶，叫声苒苒姐姐，姐姐给你吃糖好不好？”

芝芝双眼睁大溜圆，像只猫儿。

“三婶婶有糖吗？”

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一次糖，娘和奶奶说糖是金贵的东西，不能随便吃，有时候过年也吃不到。

顾苒点点头，“有。”

芝芝还是个小孩子，不会考虑那么多，接着就改了口，眼眸亮晶晶的，“苒苒姐姐。”

顾苒眉开眼笑，伸手摸摸芝芝头顶，“真乖。”

她把两个浅蓝锦囊拿来，放在芝芝面前，“芝芝挑一个吧，里面有糖果哦。”

芝芝左看右看，见两个都一样，悄悄看顾苒一眼，随便拿了一个。

顾苒帮她把锦囊打开，露出里面的糖果。

即便屋子里点着油灯光线很暗，那漂亮的糖果纸也立刻吸引了芝芝的目光。

她满心满眼都是糖果，欣喜都写在脸上，两只小手蜷在胸口，“好好看！”

顾苒瞧着有趣，“吃起来也好吃着呢。”

她帮忙剥开糖纸，放进芝芝张大的嘴里。

浓密的牛奶甜味儿满口都是，芝芝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糖果，整个人都惊呆了，愣愣站在那里，还以为是错觉。

“苒苒姐姐，糖好好吃，芝芝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芝芝笑的眉毛弯弯，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顾苒，里面有星星在闪。

顾苒还想说什么，外头徐蕙心见芝芝这么久不出去，就开始喊人了。

“芝芝，让你送个菜饼子怎的这样慢，快回屋睡觉了！”

“娘，这就来了！”

芝芝应一声，扭头就跑出去。

顾苒则是坐在桌前，看着碗里的菜饼子。

菜饼子是野菜和黑面做的，看起来又黑又绿十分难以入眼，她已经猜出味道如何了。

嘴里的奶糖吃完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一颗糖并不能填饱肚子。

她抿抿唇，拿起野菜饼子咬了一口。

……没咬动。

顾苒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野菜饼子。

她尝试掰成小半，放进嘴里，饶是如此也累的腮帮子疼，还没有水喝。

一口咽下去都喇嗓子。

突然之间就没胃口了。

肚子在咕咕叫，顾苒放下野菜饼子，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不能等苏家把自己卖掉。

吱牙。

苏玉儿推开门，就见顾苒坐在桌前发呆，她反手把门栓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