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却在他耳旁如风一般吹过。

可这一次，封辞尘却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整个身躯都像是僵住了。

“念念，是你吗？”

他突然问道。

他的语气急切，像是急于确认。

但又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她。

“是我。”

裴念不能确认他到底能不能听到她说话，只好顺着他的话答复，但刚回复完，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好像陡然轻盈了起来。

整个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变透明。

她要消失了！

她终于，要消失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封辞尘能感受到她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魂飞魄散吗？

好残忍。

“念念，是你吗？”

封辞尘还在急切的问。

裴念现在无暇顾及封辞尘究竟是不是能听到她说话，只想着能用最快的速度，趁着自己消失前，把所有的话说完。

“封辞尘，是我，是我，我在，这些天，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先不要说话，你听我说，你不要难受，人早晚都有一死的，我只是离开得比你们早一点，没关系，你要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

“我爸爸那边，拜托你了。

虽说林少琛一定会帮我照顾好，但是，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真觉得对我有亏欠的话，那就多帮我关心一下我爸爸吧，多给他找一些娱乐活动，让他早点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阴影中走出来。

还有，我妈妈也过世很久了，我爸爸也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如果有合适的，也多替他留意，他有人陪着，我就不担心了。”

“封辞尘，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胃不好，不要老是每天不吃饭，你这几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很糟糕，你败坏你自己名声没关系，不要连着我的一起败坏，虽说一方死了，双方的婚姻关系就自动解除，但至少你曾经是我的丈夫我不想到时候去底下有人问起来的时候，我只能说我的丈夫现在是个疯子，这样很没面子的。”

“所以，赶紧去上班，赶紧去吃饭，赶紧去睡觉，不要再为我难过了，人这一生很长的，你会遇到很多人，说不定，以后遇到一个比我还有趣的人，你就会忘记我了，但是，也不要太快忘记我，慢一点点，不然，我也会有点难过。”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她会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裴念却发现，其实很多话，在封辞尘身边的这些天，她其实都已经跟在他身后都说完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在死后，会以这么独特的方式留在封辞尘身边了。

她一直以为是神明作祟，事到如今，才明白，其实是她自己。

念念不忘，必须回响。

好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不知道封辞尘是不是能听到这些，但是，裴念知道，她说的话，神明一定能听见。

于是，最后一句话，她是说给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