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是个玲珑心肠。

虽然心里明白顾柒本事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大，自己也不应该担心顾柒，但是当顾柒笑着冲她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睛酸涩，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顾柒冲她招招手，小姑娘就一下子绷不住了，扑进顾柒的怀里抽抽噎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不知道是因为后怕和担心，还是因为自己终于脱离苦海，还是单纯的宣泄。

。

顾柒打猥琐男一拳打五个，但是对于这哭哭哒哒的小姑娘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抱着双手生疏地圈住时舒，时不时给她顺气。

多多难得看到顾柒这么柔和的神情，惊讶地直咂舌。

过了一会，时舒终于平复下来。

不好意思地离开顾柒的怀抱，眼睛哭的微微发肿，背过身去擦脸。

顾柒的神情是她没有意识到的柔和，眉眼含笑，眼中满是对善意。

等到时舒转过身来，顾柒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时舒的表情僵了僵，贝齿咬得下唇发白。

她试探性地看了看顾柒的表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我，我还是决定要去环彩阁。”

环彩阁是皇城最大的妓院。

她生怕顾柒眼中透露出责备和不赞同，抢着解释道：“这是我仔细考虑后的结果。”

“我不是男儿身，不能像父兄一样上场杀敌赚取军工，为他们伸冤。

我也不能当绿林好汉，伺机谋反，推翻这个听信谗言的狗皇帝。”

“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武器，就是这张还可以说得过去的脸了。”

时舒低下头，小声说道，“环彩阁作为最大的……每年都有不少漂亮姑娘送到皇宫，再不济也有机会进入其他官宦家中。

更何况这等地方，消息最为密集，也更有利于我收集相关证据。”

时舒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脑袋都快抵到胸脯上，声音也像蚊子叫一样。

她不怕其他人反对，但是她害怕从顾柒的脸上看到厌恶等情绪。

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顾柒不光挽救了她，还教会她以暴制暴这种很多之前甚至不敢想的东西。

顾柒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亦师亦友，甚至可以说是长辈的存在。

所以她格外在意顾柒的看法。

良久，顾柒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极为有眼力见的没有出声。

时舒不敢抬头看顾柒的眼神和表情，见顾柒没有声音，眼泪已经续了满眼眶。

终于，顾柒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