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收拾完，见她眼圈通红，乖乖的站在那一步都没挪，像被人抛弃的小可怜，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走过去拉着她把人按在沙发上坐下，在冰箱里翻出两个鸡蛋，煮鸡蛋去了。

季晚晚沉默的在自己眼睛上滚着鸡蛋，许言也沉默的坐在旁边。

他并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不过季晚晚这会儿也根本顾不上他。

她跟程意的事儿跟谁求助都行，只有许言不可以。

“咳，我没事了，你走吧。”

季晚晚皱眉，喉咙太疼了，一说话就跟有粗砂纸在磨一样。

她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许言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话，不仅没走，还挨着她坐近了。

季晚晚站起来想往旁边坐坐，却被他用力按住肩膀按在那里。

“季晚晚，你抬头看着我。”

她没动，许言只好轻抬她的下巴。

两人视线相接时，季晚晚的目光闪了闪，挪向地面。

这幅闪躲的样子让许言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气吗？当然。

他们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就算中间有几年断了联系，加起来也有十年了吧。

相识十年，却比不上一个认识两个月的男人。

许言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都是假的。

可冲着可怜巴巴的季晚晚又实在发不出火，眼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砸东西、三翻四次哭肿了眼心里也跟着难受。

“季晚晚，你就非他不可了是吗？”

即便他让你哭了那么多

次。

季晚晚点了点头，没有迟疑。

“对不起。”

许言看着她，没有说话，那种压力和愧疚让季晚晚好半天都抬不起头来。

“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许言站起来，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屋里终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季晚晚呆坐在那里，眼泪滴答滴答落在沙发上晕开，很快便结成一小片水渍。

她太贪心了，明明喜欢的一直都是程意，可他不要她，就连从小从没对她发过脾气的许言也生气了。

如果许言刚开始表明心意的时候就再也不来往，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好。

许言确实很生气，从季晚晚家出来便开车去了平时经常去的那家健身馆，拼命的锻炼发泄。

不到一个小时，便满身是汗，连白色的运动背心都湿透了。

他坐在那里任由汗水滴落，伸出有点发颤的手接住几滴，这本是许言看到季晚晚哭的时候想做的，可她那么喜欢那个什么程意，便做不出来了。

等气喘匀了，许言无视那些女人刻意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程意吗，我是许言，你到三味酒吧来一趟，我在那里等你。”

这个时间段正是酒吧生意最好、人最多的时候，许言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比平时严谨的模样多了些随性。

他并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但若是心里有事压着，也会过来喝几杯酒，任由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在喧闹中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