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样的小广告，有的被揭掉一半，有的被覆盖，墙壁沾染着灰尘，还有人的脚印，整体看来，已经有些发黑了。

连那老旧楼梯扶手都有些生锈。

好久，姜岁九才出来，重新站在楼外，那个窗口亮着灯，应该是有人搬了进去，物是人非，姜岁九再也无法找到一点生活过的痕迹了。

姜岁九觉得鼻头有些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努力把里面的湿意压下去，暗恨自己不争气，过了这么多年，早不是爱哭的年纪了。

她转身。

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他嘴里叼着烟，随意披着西装外套，懒懒散散的模样，一手插兜，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微微露出精致的锁骨，精英派头夹带着慵懒，还是那个妖孽的模样，却比以前更成熟，惑人又性感。

月光洒在他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姜岁九以为出现了幻觉。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微微吐气，烟雾缭绕在他脸前，遮挡了两人的视线，那双眼却亮得吓人，深深的望着姜岁九，像是山涧里经年不见天日的深潭，里面有她熟悉又看不懂的东西。

良久，他拿掉烟，沙哑着嗓子，叫出了那个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名字，

“姜岁九。”

——

姜岁九脚步停滞在原地，再不敢上前。

梁答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大步上前，如多年前一般，弯下腰，偏头，吻在了她温软的嘴唇。

不同于那时的小心翼翼，他把手扣在姜岁九的后脑勺，霸道又果决，不给她一丝逃离的可能。

残余的烟味传入姜岁九的口腔，让她本能的挣脱，梁答有力地双臂扶住她的肩膀。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姜岁九被啃咬得嘴唇发痛，梁答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简单又粗暴，仿佛要把这些年积累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属于眼前人的气息彻底将姜岁九笼罩，像是霸道的要浸入她的皮肤，混入她的血液，让她再也没有可能摆脱他。

不知过了多久，姜岁九几乎要晕过去，梁答才结束了这个深吻。

他好似找到了新的发泄点，一下下在她唇上轻啄，抱着姜岁九的手在颤抖。

他抵着姜岁九的额头，仍旧弯着腰，一手扣住她的脑袋，鼻尖对着鼻尖，微微闭上了眼，感受着这一刻心在颤动。

下一刻，姜岁九轻轻开口，

“梁答，我在。”

一句话，足够打破他所有的心理防线，让他溃不成军。

姜岁九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曾经分外骄傲的人，眼角溢出泪水。

她吻住那滴泪，在它落下来前接住了。

咸咸的，涩涩的，泪是苦的。

梁答二十三岁的泪姜岁九接住了，那十八岁时的泪呢，千千万万滴，全都是少年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苦涩。

梁答声音哑得难听，

“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