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晏清来了，您看看他……”

“母后！”

裴晏清松开姜窈，跪在皇上的身边。

眼见着太后气息奄奄，母子连心，怎能不痛。

裴晏清红着眼眶，轻声唤道：“母后，晏清在这儿，母后……”

“呃……”

太后张着嘴，呼吸困难的样子让皇上和裴晏清心一窒。

太后努力地强睁着眼，看到裴晏清在身边，眼泪流了出来：“云，晏清……”

“儿臣在，儿臣在这。”

裴晏清握住太后想摸他脸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母后，您坚持住……”

太后迷离的眼神好似看不清了，只是不停地留着泪。

“哀家……哀家不敢死，哀家……没脸见姜家人……”

太后喘着粗气，艰难地说着：“晏清，你……哀家一定，一定求她原谅……”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唯有在姜家一事上，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窈窈说的没错，她被皇家困住了一生。

而她，用皇家的权利毁了窈窈的一生……

太后长大着嘴，努力着吸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空气。

在迷蒙的视线中，她好像看见了姜窈。

“秋，窈窈……”

太后向姜窈的方向颤抖着伸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姜窈哀道：“窈窈，哀家……对不……”

手倏然垂了下去，太后头歪向一边，最后一丝气也消散了。

“母后———”

姜窈看着太后伸向自己的手，无声地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今生恩怨已作罢，无需再说亏欠。

二月三十，太后驾崩。

全国停嫁娶及所有庆典，守国孝一年。

裴晏清与姜窈一身素服，于太后陵前叩拜行丧礼。

“咳咳咳咳……”

“晏清！”

姜窈扶住不停咳嗽着的裴晏清，心中焦急：“你没事吧？”

裴晏清咬着牙，强忍着，生生将一口腥甜抑制了下去，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我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心却隐隐不安起来，他难道已经命不久矣了吗？

不，他不能，姜窈还在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会命不久矣，只不过是因为太后的事加上风han的后遗症而已……

他没事，他也绝对不能有事，他舍不得留姜窈一人在世上！

第三十章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