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恨极了申屠若川，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恨极了他。

明明知道，他不会让姜灵死掉，甚至可以说，是不会让我们都死掉，但我还是恨申屠若川，恨得挫骨扬灰。

我尽力地屏住呼吸，刚刚被吸进的脏水，在我胸腔与食管里作祟着，我忍着剧烈的难受，微微在河底，睁开了眼睛。

只是。

让我惊得，差点儿将口中氧气都吐出来的画面，是那龇嘴獠牙地长着人脸兽身的狍鸮。

此时此刻，就在我和姜灵的身边，来来回回地划水穿游着，湿润的长毛，尾巴扫过我的肌肤，让我厌恶至极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可以听到狍鸮在河水中，发出闷闷的咆哮，由水波传荡着，我紧紧地闭着双手，放弃了挣扎，在我最后一口氧气，再也憋不住的时候——

“哗啦”

一声声地巨响。

我和姜灵的身子，从河底腾然地飞出了水面，溅起周围一汪汪的水波！

下一秒，我们就在申屠若川的操控下，横横栽到了河畔上！

重新获得氧气的我，使劲地咳出呛进肺中的污水，甚至比昨天的落水，还要更加的狼狈。

凛冽的风，吹过身旁，如冰刃一般，让我冷得上牙磕撞着下牙，冷到麻木，也就不再觉得身上的皮ròu筋骨，有多痛了。

曾嫂帮我在几个小时前，包扎好的伤口，被恶臭的河水浸泡过，鲜血混着河水，都流向了身下的泥土上。

“灵儿！”

申屠若川纵身飞跃，落在了姜灵的身旁，他将姜灵带着身后的我，扶坐了起来，同时，用法术拆下了姜灵眼睛上的遮眼布，“灵儿，灵儿，你听得到本君说话吗？”

我喘着粗气，河水顺着鼻孔和唇角一起流淌，似乎姜灵已经不省人事。

而申屠若川，在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还不忘用手拍着她的脸。

但姜灵就是毫无生机地垂着脑袋，一声也不吭。

“小灵怎么了？”

我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问申屠若川。

“灵儿！”

只是，申屠若川全然不理我。

他奋力地撩开了姜灵身下的裤腿，我使劲扭着脑袋才看到，这会儿，姜灵露在裤腿外的肌肤，已经完全覆盖满了，乌色的鱼鳞。

昨天在她落水后，她还只是长了零星几块鱼鳞而已，可是眼下，她满是黑鳞的双腿，已经丝毫看不到她自己的皮肤了。

申屠若川怒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