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散殆尽。

白延棠生而就为了战场，他不会输的。

她望着白延棠眼里明亮的笑意，一时间有些痴了。

“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像这样一起并排走过了。”

白延棠清朗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沈瑜秋才从失神中惊醒。

不知何时，白延棠已经带着她出了帐篷，在军营里悠闲的散着步。

远处有巡逻的将士，白延棠很有技巧的带着她绕开了巡逻的路线，在营帐里不紧不慢的走着。

上一次夜游，还是在六年前的上元节。

沈瑜秋眨了眨眼，眼神恍惚了起来，那时候二人已经订婚，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少年青涩的暧昧，懵懂的爱意，只短短的温存了六个月。

原想着大婚之后便会更加恩爱，却不想等到了越发冷淡的夫君。

事到如今，当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的时候，才知道浪费的那六年，不过是上位者诛心的把戏。

生生将二人错过。

沈瑜秋知道自己没出息，明明应该生白延棠的气，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白延棠对她好一点，自己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白延棠这才松开了她的手，紧了紧她的披风领子。

这几日冷，沈瑜秋总会把自己裹成一个毛团，可即使这样还是会觉得刺骨的疼。

“我已经派人去寻太岁的下落了，你放心，就算它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的。”

“到时候，我们就白首不相离。”

沈瑜秋不置可否，她不寄托于飘渺的希望，只在乎能与白延棠共处的时光。

“好。”

白延棠还有事要忙，送沈瑜秋回了营帐，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瑜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颊上忽然一凉，竟是下起了细雪。

落在地上，很快就消融。

要是雪能再大一些就好了，沈瑜秋想，至少这样也算是同白首共韶华。

她抬头望着天，轻轻的呼出了一口白雾，转身进了帐内。

第二日。

白延棠一早就宣布了自己安然归来，登时王军士气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