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将一封书信递至贺兰瓷手里。

“我从来都不曾属于你，又何来抢走一说？”

话毕，他转身离开。

马车渐渐消失在贺兰瓷的视线里。

她低头看到信上的‘休书’三个大字，心中恍若空了一个大洞，风一吹，就绵绵的疼。

她的声音空洞：“阿文，我说我没有害贺兰香菱，你信吗？”

一直立于身后的尉迟文立刻走到她面前，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贺兰瓷苦笑一声，内心的苦涩蔓延成海。

凉风起，一片枯叶缓缓飘落。

贺兰瓷注视着那叶子在风中挣扎，飘扬，最终落入尘土。

眼里一片黯然，她突然问。

“商号各个铺子的账本还要多久才能清算清楚？我想早日交给他。”

“不出一个月。”

“一个月，挺好……能在走之前将这一切都交给他，挺好。”

她低声呢喃着，尉迟文却是忍不住心中怒气。

“为什么要交给他？他根本就不值得！”

若不是她在这里，方才他就想上前给顾九渊一拳。

贺兰瓷摇摇头，望着城主府的方向。

“阿文，你不懂。”

如果把商号给他，能让他开心，那就值得。

但贺兰瓷并非没有私心。

她可以为了顾九渊付出所有，却不愿给他自由，让他娶别人。

在生命即将耗尽之际，她想自私一回，让顾九渊好好陪着自己。

爱一个人，好似飞蛾扑火，哪怕会失去一切。

贺兰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嘴里一阵发苦。

“阿文，你让人去给九爷传信，就说我已知贺兰香菱怀孕，如果不想让她一尸两命，就回家。”

“好。”

尉迟文以为她想通了，要对贺兰香菱动手，连忙应下来。

城主府。

贺兰瓷站在院子里，贺兰家的下人已经将府内所有的梨树、梅树砍掉，就连莲花池里的莲花，也被连根拔起。

所有人都已经被她遣散离开。

地上到处都是零散的树枝，踩在上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她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将它们一一点燃。

顾九渊只让人栽种这些树，却从不曾搭理，是她强忍着不适让府内的下人精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