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他双眼微阖，痛楚却满满的溢了出来。

“我陪你一起。”

萧天耀扶着老夫人一同面向了林初九，整整一夜，二人才算见到面。

要不是林未扬事先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否则林初九肯定会跳起来。

室内灯火通明，可萧天耀脸上却打下了一层阴影。

她看见萧天耀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有后悔，有悔恨，有难过。

接着他缓缓说道：“对不起。”

林初九猛地攥紧了手，抿了抿唇。

然后是老夫人，她靠在萧天耀怀里，仿佛苍老了十岁。

良久，她才一脸灰败张开了嘴：“以前那般待你，是我不好。”

“我……错了。”

说完，萧天耀便搀扶着老夫人进了黑暗里，离开了王府。

林初九仍旧一脸怔然，僵坐在椅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好像有人在掰自己的手，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

她看着林未扬蹲在她面前，展开她紧握的手。

那白皙的掌心里，赫然印着几道深深的月牙印。

林未扬仰着头，漆黑的瞳孔里恰好倒映着两束烛光，在他瞳孔里闪烁发光。

她听见他温柔的说：“我毁掉了他们最在乎的东西，还让他们给你道歉了。

算不算为你报仇，替你出气了？”

他的话尾语调微微上扬，听上去就像个阳光的少年。

林初九看着他，眼里全心全意只有自己的模样。

鼻尖骤然一酸，抿唇点了点头。

林未扬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那怎么哭了？”

林初九任他捻着衣袖给她擦泪，低声说：“这叫喜极而泣。”

林未扬轻笑出了声，替她擦完眼泪后，问道：“那这么大件喜事，我们去庆祝一下？”

林初九看着他，忽然说道：“有你这个叔叔真好。”

林未扬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屋顶也突然传来瓦片翻动的声响。

林初九疑惑的看着屋顶，林未扬却已经挂着笑走出了门。

“陆子规，明天去栖霞山采五斤松茸回来，晚上要。”

屋顶上传来陆子规诧异的声音：“栖霞山离上京一来一回都要一天啊！”

林未扬却没有回她，只远远地说：“送公主回宫。”

林初九看着陆子规从屋顶飞了下来，一脸沮丧，安慰道：“你可以今晚就出发，明晚应该能回来。”

陆子规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嘀咕道：“都怪你。”

林初九不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