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隐约也觉得问题出在这画上，便亲自将画寻了个木盒放了进去。

直至夜阑，陆无忧才转醒。

床幔被风吹的微微晃动，他吸了口气，浓烈的药味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徐林扶住他，恭谨解释道：“王爷，此香可解您体内余毒。”

陆无忧眸色一怔：“余毒？”

他抬眸，下意识地去寻找画卷：“本王的画呢？”

“王爷。”

徐林跪了下来，神情肃然，“为了您的身子，还是舍弃了那东西吧。”

第二十二章天仙子粉

陆无忧面容骤冷：“此话怎讲？”

徐林并未明说，而是反问：“王爷这些时日可是看见了贺将军？”

闻言，陆无忧眼神微窒。

这太医怎么会知道他看见了贺兰瓷。

见陆无忧不说话，徐林接着解释道：“王爷，那副贺将军的丹青中掺杂了足量的天仙子粉末，若长久吸食定会危及性命。”

陆无忧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天仙子粉末？”

“是，粉末如口鼻后会让人产生幻觉，如见天仙，其毒积于体内，久而久之便会气绝。”

听着这些话，陆无忧神色一怔，心如同沉浸了无底深渊。

幻觉？这些日子他所看到的贺兰瓷只是他的幻觉？

支撑着心脏跳动的支柱仿佛在这一瞬开始断裂，将将崩塌。

陆无忧自嘲地笑了笑，浑浊而通红的眼中满被悲凉。

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让他终日恍惚的心神清醒了许，也更加明白了贺兰瓷已经不可能再回来的事。

“王爷？”

“你先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待会儿。”

徐林闻言，行礼后站起身退出房内。

整个房间又回归一片死寂，甚至更多了分苍凉。

陆无忧从枕旁拿出那支步摇，捏在手中怔怔望着：“阿瓷，你觉得我荒唐吗？”

下一瞬，滚烫的泪水从酸涩的眼眶掉落。

他没有擦拭，任由它们淌过苍白的脸，无声的宣泄着快要将他淹没的悲伤。

半月后，平远城突然来奏，越国卷土重来，大有灭魏之势。

皇上看着一封封加急奏报，眉心紧拧：“贺兰瓷不是杀了越国两员主将了吗，为何他们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攻陷天马关和白云关？”

王太师道：“皇上，臣听闻越国此次主将是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夺官从不报姓名，行事雷厉风行却又留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