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后立在案前准备再画一幅贺兰瓷的画像。

然而正要落笔，他忽地停住了。

本就苍白的脸划过一丝迷惘和惧意，笔尖因为手的颤抖而落下一滴墨。

陆无忧怔怔看着面前的宣纸，竟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贺兰瓷的模样。

“嘭”

的一声轻响，手中的笔砸在案上。

“阿瓷，阿瓷……”

陆无忧魔怔般地呢喃着，无措地将才放进柜中的画轴拿了出来。

展开后细细打量着画轴人，眼中的慌乱才渐渐褪去。

这时，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门口：“王爷，太傅府秦公子来了，您可要见？”

秦贺容，当朝太傅之子。

曾与陆无忧一同在太学院上学，与贺兰瓷亦是旧识。

只是性格不羁，不安于京城，一年前去了陆南游历，不想突然回来了。

良久，小厮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去请秦贺容回去时，陆无忧突然开口了。

“你先下去，本王随后就到。”

正厅。

秦贺容坐在椅子上，浓眉微蹙，似是在想什么。

他从听见贺兰瓷与陆无忧成婚的事到再闻贺兰瓷战死的消息相隔不几天。

看着手边的茶，秦贺容不觉露出一抹苦笑。

想不到京城外一别竟是永远……

“你来王府有何事？”

第十四章死得其所

秦贺容抬起头，眼眸一震：“你……”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满头发白的陆无忧。

陆无忧面不改色地走到主位上坐下，丫鬟奉上茶后退了下去。

良久，秦贺容才压下眼中的诧异，沉声问：“是因为阿瓷死了，你才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嘭”

的一声，陆无忧重重地合上杯盖。

秦贺容的话如同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让他目光骤冷：“本王王妃大战告捷，不日凯旋。”

闻言，秦贺容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着一脸阴沉的陆无忧，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