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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袍一展,消失在了原处。
远处传来白鹤的清鸣之声,悦耳清灵,仿佛在引人一探仙境。
难怪,世人总说,这位鹿国师有上天入地之能,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沈琢只举目望了几眼,便向着山门而去。
然而,山门却写了几个字。
那几个字用大篆写就,笔势凌厉,笔走龙蛇。
赫然是,三步一跪,方能登天。
正午的烈阳洒在身上,似乎能将人烤化了去。
沈琢望望远处那座高楼,若隐若现在云雾之间,屋檐飞翘,碧瓦飞甍,折射出刺目的光。
他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这些石阶都是用原石打磨,上面很多沙砾都没有磨去。
很快,他的膝盖就被磨破,鲜血顺着布料渗透,逐渐打湿了台阶,将苔藓染成一片红色。
等在门口的是一个与鹿鸣穿着同样衣袍的道士。
他一甩拂尘,将沈琢从最后一级台阶上搀扶起来。
沈琢此时已经精疲力尽,全靠心口的一口气才支撑着到现在。
他的膝盖处的布料已经完全被磨破。
皮ròu尽消,露出森森的白骨。
他甚至都不能站起来。
那道士扶住他,将他引往内堂。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堂,那里,威严的道家天尊像巍然伫立。
他与那双无情无欲、悲悯人间的眸子对视,恍惚间好似被夺去了心神。
他在想,这个世间真的有阴司吗。
如果有,那么,戚如翡的魂魄是不是进入了那里?
如果没有,那这个世间又为什么会铸造这么多的神佛塑像,以求庇护呢?
所有失去挚爱之人,也曾走过这里,向上天祷告吗?
那么,天上的神灵们啊,是否听见他的祈祷了呢?
“这位施主,你为何要到这里来呢?”
沈琢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他微微后退,定了定心神,凝眸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里有一面帘子,垂下的帐子遮住了那里面的人。
那声音细柔,很明显是一个女人。
她没有听见回答,又问了一遍。
“这位施主,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沈琢道:“我来求一个起死回生的法门。
请高人赐我松香丸。”
“这个世上没有平白无故就能得到的东西,你想要那样东西,你将用什么来换呢?”
沈琢抬目看向窗外。
那里种着菩提,枝条垂下,郁郁蓊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