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了一下。

李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相爷，夫人她……”

沈琢蓦地回头望，血液洒了一路，绽开若点点梅花。

她是一路呕血，一路走到此处，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昏伏在地。

衣襟上染满血迹，口鼻泛出鲜红，手中死死攥着什么。

指尖蜷缩，泛着青紫的颜色，沈琢用了力气，才将她的手指打开。

那是一纸休书，暗红浸透泛黄的纸面，每一个字，都如同泣血一般。

沈琢墨眸蕴怒，怀抱女子的手青筋突起。

李管家强忍着惧怕，将手指探到戚如翡鼻尖，死寂的，没有半点活人的气。

夫人，果真死了！

他喉间溢出一丝呜咽，跪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节哀……”

他低低地劝道，声音已是低哑的不行，悲戚难忍。

沈琢沉声道，“不，她还没有死。”

他探过脉息，分明还有一丝生气。

“取百寿丹来！”

李管家大骇，这百寿丹确实可以挽救重症之人的性命，可这已经死去的人，如何能用百寿丹来救？

他揽过她的肩头，将人抱进怀中，眼眸静静垂落，掩盖那抹深刻的痛楚。

“我不是吩咐过，让你们请郎中，将百寿丹喂给她的吗。”

沈琢嗓音han凉，听得李管家一阵打怵，嘴皮子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何没有？”

沈琢轻笑，唇边竟也溢出点点鲜红，好似鬼魅。

一道女声骤然插进：“是本宫不让！”

女子款款走进，满头珠翠，艳丽逼人，不是永安公主，丞相正妻，又是何人？

她怨毒地盯着她手上的尸体：“沈琢，你都娶了我，为何还要念着这个贱人？”

李管家还在怔愣，忽觉手上一重，原来是沈琢将戚如翡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无人见过丞相这般震怒的模样，双眸赤红，满头青丝飞扬，沈琢指尖微动，抽出佩剑，直直指向女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