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呼吸都是不畅的。

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约定，最终只有他遵守了。

明明他才知道当年的真相，明明他还有那么多话要和她说，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温宁只是他的妹妹，和她分开的这些年，他从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五年来他有多想她，那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皆是因她。

陆冉在这时走近了一些，用很轻的声音说：“阿芊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她是英雄。”

陆司擎猛地抬起眼，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只听见他声音平静的说：“我不需要她成为谁的英雄，我只想要她好好活着。”

很平凡的一个愿望不是吗，为什么偏偏不能实现？

洛父忍着悲痛在陆司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救死扶伤，是她的责任，就算再来一次，如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是医生的信仰。”

生命不息，医者不息。

国难面前，总有人要逆行，才能换回更多人的岁月安康。

“…”

陆司擎深吸了一口气，疼得呼吸不稳，“我只是不甘，为什么会是她。”

洛父顿了顿，纵使难以启齿，却还是如实相告：“芊芊她…得了胃癌，她瞒着所有人没有接受治疗，已经是晚期了。

也许她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那么最合适的就是她。”

闻言，陆司擎的大脑一瞬空白。

这些字他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让他觉得茫然？

胃癌，晚期，没有接受治疗…

“为什么…”

他失神地低声呢喃。

陆冉抿抿唇：“阿芊和我说，比起那样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离去，她更希望走的时候体面体面。”

陆司擎低垂着头，墓地笑了一声。

五年前，他的母亲去找她，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希望两个人分开的体面一些，不要让彼此到了最难堪的地步？

紧接着，陆司擎低低地笑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但是没有一个人制止他。

因为他们在他的笑声中只能听见他的心碎，他的绝望，他的崩溃和他的痛苦。

一个小女孩跑到陆司擎身边，红着眼，哭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医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