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没有接受治疗……

“为什么……”

他失神地低声呢喃。

苏冉抿抿唇：“鹿鹿和我说，比起那样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离去，她更希望走的时候体面一些。”

体面。

许叁低垂着头，蓦地笑了一声。

五年前，他的母亲去找她，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希望两个人分开的体面一些，不要让彼此到了最难堪的地步？

紧接着，许叁低低地笑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但是没有一个人制止他。

因为他们在他的笑声中只能听见他的心碎，他的绝望，他的崩溃和他的痛苦。

一个小女孩跑到许叁身边，红着眼，哭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医生姐姐！”

她就是林鹿鹿用生命救回来的小女孩。

许叁咽下喉间的苦涩，将小女孩抱在怀中，低声安慰：“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只要你身体健康，医生姐姐在天上也会开心的。”

被救起来的人们都会感谢牺牲的医护人员，可是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之中，他们不会再经常想起她。

只有他，会在寂寥的深夜想起他的女孩。

想起这份平淡深刻的爱恋。

第十三章美好回忆

许叁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上面了解情况之后，担心他驾驶飞机会出状况，便派了另一位飞行员来。

但许叁休息过后，坚持着要自己驾驶，他说出的理由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他说：“我答应她要亲自接她回去，我不能食言。”

最后上面决定，还是由许叁主驾驶，另一位飞行员则作为副驾驶，以防特殊情况。

直升机平稳地落在降落点，所有人的心也跟着落地。

林鹿鹿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有其他医院一起并肩过的伙伴，还有空中救援队的队员，和被她救起来的小女孩和家人。

林父站在最前面，看着墓碑上女儿笑靥如花的面孔沉默地落泪。

许叁站在林父身后，眸x.q.s.d.j色里尽是哀伤。

他在心里说：“我遵守了诺言。”

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也被林鹿鹿感动，暴雨和洪涝都随着她的离去而平息下去。

之后许叁便请了一个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