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汪恩之后，付义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小孩儿在长身体，他就只能节衣缩食，省出馒头来给他吃，自己吃野果子充饥。”

“他真善良，”

玄清说。

“汪恩渐渐长大了，馒头总有吃光的一天，本来两个人靠吃果子也能生存，汪恩却不肯，一定要吃馒头。

付义无奈，只能顺着天河走到上游，从石狮子嘴里跳出去，回到人间找粮食。”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付义再回到人间时，发现时移世易，早已改朝换代，人间正是闹灾荒，大水冲垮了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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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见他衣着怪异，便当他是引起天灾的妖邪，将他绑起来，要用火烧死。”

“付义耗尽力气挣脱绳索，还抢了一袋馒头，一路跑回山神庙，身后村民紧追不舍，付义远远看见石狮子，他知道他的汪恩就在那里等他，可是……”

“可是？”

玄清追问，“可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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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2017122811: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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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汪恩恰好在狮子口边等着他，”

左容赢双手撑着窗台，接话道，“伸手拉了付义一把，两个人顺利回到那片世外桃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什么嘛，”

玄清扫兴地撇嘴，“真是没意思，还以为汪恩会为了付义跟村民们打仗呢。”

“好了，”

林青禾说，“故事讲完了，赶紧下去，我腿麻了。”

玄清一骨碌翻下来，左容赢说，“去把鱼收拾了。”

小孩儿还想再听故事，又不敢忤逆左容赢，只得眼巴巴望了林青禾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玄清走后，林青禾问，“分明是个忘恩负义的故事，为甚不让他知道真的结局呢？”

“他不过是个孩子，”

左容赢一条长腿屈着，跨坐在窗台上，“何苦这么早就让他领略人心险恶。”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之事多着呢，他若永远怀一颗赤子之心，恐怕日后会教人欺负。”

左容赢心中一惊，觉得林青禾似乎与从前有所不同，却也实在说不出何处不同，便道，“你若实在怕他受欺负，将他带着回皇宫也可。”

“做小公公么？”

远远传来玄清大声叫喊，“我不做小公公——！”

“当然不是，”

左容赢爽朗大笑，“已过了净身最好的年岁，当不成小公公了，但承其师业，作个小御医未尝不可。”

“你说呢？”

林青禾问。

院子里半晌无声，林青禾又说，“我知道你听见了，想不想跟我回宫，皇后娘娘罩着你。”

玄清刷拉刷拉地刮鱼鳞，看着一张一合的鱼嘴出神，枣树茂密的树冠还横在院子正中，没了根茎滋养，有些叶子已经枯黄。

“我不能跟你走，”

他说，“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你了，你有左容赢，还有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