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一愣，这才缓缓放开了花瑶的手。

楚胤熙将花瑶带回洞府，现下天色渐晚，他知花瑶一路奔波，早已累了，便让她先歇息。

他替花瑶掖好被子，刚要起身，却又被她拉住。

花瑶看着他，眼神灼灼：“明日我们可以去找南星了吗？”

楚胤熙点点头，温柔地将她的被子重新掖好，温声道：“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去找他。”

花瑶这才安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楚胤熙才从洞中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刚走出洞府，之间一柄长剑横在眼前。

他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楚长吟，眼中透出些许无奈：“长吟，我这劫是渡不了了，你回去吧。”

可楚长吟巍然不动，眼中隐隐有怒：“渡不过劫，反倒要助纣为虐了吗？师兄，那是妖！”

妖如何，人如何？不都是苍生万物其中一粟？

楚胤熙透过他，仿若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他伸手拍了拍楚长吟的肩，语气沉重：“我们从一开始便错了，我们不是要除妖卫道，道者，当怀苍生，除恶扬善方是我辈大责。”

楚长吟微愣了一下，良久才道：“妖不就是恶吗？”

“明日我们去城中查探剖心之事，真相未明之前，我不许你抱着偏见对任何人出手。”

楚胤熙抬眼望天，晴月万里，星斗未明。

……

一夜未眠，楚胤熙望了一宿的月亮，心中却从未如此安宁过。

前世，他是南星之时，常和花瑶一起坐在夜色中仰望星空。

时常看着看着，花瑶便会困得在他怀里睡着。

后来花瑶离去的几年中，他也经常一人看着夜空，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只有今日，他觉得安心，最爱的人就在身后睡着，而他还剩万年时光去守着她。

破晓天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楚胤熙的肩头。

他微微转头，看见花瑶在对他笑。

“仙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南星？”

楚胤熙回以一笑，却问：“为何叫我仙师，不是说了，我叫楚胤熙吗？”

花瑶执着地摇摇头：“楚胤熙很凶的，可仙师你一点也不凶，我还是不习惯将你们二人混为一谈。”

他忍不住回想，从前他对她好像真的从未给过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