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回来了，你扪心自问，你还爱她吗？”

“阮苏把你照顾的很好，这粥你只是闻了闻，吃了两口，就笃定它出自阮苏之手，如果你不爱她，不会记住。”

“薄行止，你该承认了。”

承认爱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承认自己的错。

可他是先承认了自己的错，并且惩罚了自己，却仍没有承认他的爱。

薄行止捂着心口，本能地大口呼吸着，但是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此时却发出微微的光亮。

“她，在哪？”

他攥着床单的手骨节已经开始泛白，他想要见到她，立刻，马上。

话音刚落，薄行止余光就瞥见病房门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心底却划过一抹恐慌和不安。

那是阮苏！

她又要离开他！

薄行止下意识地去追，却因为身体虚弱在下床的时候险些摔倒。

“行止！”

章煜眉头一皱，就要去扶他。

可还没等他动身，薄行止就站起身，追出了病房。

章煜怔在原地，想着这人明明就连说话都很费力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力气?

薄行止跑出病房，但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在的这一层是医院的顶层，而两个电梯都是还停在低层，是向上的方向。

于是他去到了楼梯间。

里面光线昏暗，没有阮苏留下的痕迹，但是通往天台的门大开着，耀眼的光投在上方。

很多年之后薄行止回想起这一幕，仍觉得这时的他正站在死亡之中，而那光里的阮苏，是指引他走往生的希望。

他一步一步，很慢很慢地走上台阶，强烈的光让他的瞳孔缩了下，还是最终踩进了光中。

而他的眼前只有一个背影，微风轻轻扬起了她身上纯白的裙摆，起，落。

薄行止往前走了一步，他的一侧是围起来的栏杆，一转头，就能看见几十米以下的地面。

跳下去。

一个声音突然在薄行止的脑海里响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只不过之前他听到的是：吃下去，只要吃了这些止痛药，你就能看见阮苏。

薄行止的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他捂着自己的头，看着那地面，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你杀死了阮苏，你害死了她！

你死了，阮苏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