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才松开她。

阮苏站起身，脸颊还是红的。

她指着他的衣服，声音有些小：“你的衣服脏了。”

上面全是她裙子沾过去的颜料。

薄行止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说：“等下丢洗衣机就行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画架前，看见她的颜料盒，里面的每一格都是不同的颜色。

他突然就来了兴致，指着那颜料盒笑着看向阮苏，问：“如果要画我，你会用什么颜色？”

阮苏一怔，而后看向自己的颜料盒，那模样倒真的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半晌，她说：“白色。”

他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薄行止永远都不会忘记阮苏当时说的话。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她说：“因为你是最耀眼最璀璨的存在，你是很多人的光，包括我。”

薄行止听见她的话，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那一刻，他心猿意马，心跳紊乱。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却得到她这样真挚的答案。

但很快，他压下这莫名的情绪。

他痞气的笑起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说：“可是你的画纸是白色的，又怎么用白色画我？”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可以铺色，他却将她带到画架前，指着颜料盒最角落说：“我是黑色，我是漆黑无垠的夜。”

阮苏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薄行止却突然放开她，转身看向落地窗外一望无际，清澈无云的天空。

他的语气也不再是嬉笑的，而是认真：“我的人生，必须在最璀璨的时候完美落幕，不然留下的就是不堪。”

他回了她一个真挚的回答。

他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

天，亮了。

章煜派来的助理给薄行止送来了温热的白粥和小菜。

但他将粥放在茶几上，又躺回了沙发。

他没有胃口，所以没有吃。

耳边是滴滴答答的钟表走过的声音，薄行止听着，眼睛睁的干涩也不肯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他站起身，却直接忽略了茶几上的粥，径直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腐烂的蔬菜和啤酒都被章煜悉数拿走。

薄行止不满地皱起眉，动作粗暴地拉开储藏鸡蛋的格子，里面躺着一袋牛奶。

他微愣，想起有时候早上阮苏会给他温一杯热牛奶。

他拿起那袋牛奶，用牙齿扯开一个口子，就送到口中。

冰冷的牛奶顺着食道直达胃部，让他浑身打了个han颤的同时，却又让他感受到诡异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