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衍抬手一看，来电显示人是沈母。

他眸色一暗，却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现在回家一趟。”

沈斯衍闻言，一阵沉默，随即挂断了电话，而后和出租车司机报出了自家的地址。

沈斯衍的家在一个老式小区内，住在这里面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是生活也都是小康水准。

车辆缓缓的在街边停了下来，沈斯衍下了车，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走上了楼。

这里的一切他都太过熟悉，这是沈斯衍从小长大的地方。

沈斯衍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母正在阳台上浇花。

听见动静的沈母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继续看着面前的盆栽。

见状，沈斯衍心中莫名燃起了一丝焦虑，他上前两步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母才终于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客厅。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斯衍，沈母漠然开口。

“你见过她了吧？”

沈斯衍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和她有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沈母的暴怒并没有任何的预兆，宛如平地一声雷。

沈斯衍却好像习惯了一般，他抬眸望向了沈母，声音低沉：“我说过的，我爱她。”

“该给你的，一分不少，你也不要来参与我感情的事情，好吗？”

沈母还瞪着双眸，听见沈斯衍的话语，她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客厅里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

十年前，少年的爱意怎么会藏得住，即使被捂住了口鼻，也会一点一点的蔓延在日记本上。

当年，刚刚离婚的沈母忍受不了丈夫的背叛，行事变得越来越极端，她开始进入沈斯衍的房间，偷看他的日记，再撕碎他的日记。

那时候沈母没由来的暴怒，和现在的沈母，并无两样。

沈斯衍也明白黑暗，他也是一步一步的从黑暗之中爬出来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希望世界是美好的，他想要把光亮带给舒觅。

可是舒觅却被他的自作主张害得就要什么都没有了。

“我爱她，我说过的。”

沈斯衍像是看不见面前的沈母，自嘲般的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