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只蹬了一下就不再动了。

章煜明白他的意思，试图扶他起来，他两只手臂从沈淅景身后卡在腋下，刚要用力，忽然感觉到沈淅景又动了下。

下一秒，他的胸口一阵起伏，就吐出一口鲜血。

“噗——”

“阿泽！”

医院。

“病人是过量饮酒引起的胃出血，手术没什么问题，之后要按时吃药，然后注意饮食，只能吃清淡的流食。”

医生缓缓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章煜点点头，目送医生离开。

沈淅景醒来时是深夜了。

他睁开双眼，懵懂地盯着虚空。

章煜一直在身边陪着，见沈淅景醒来，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你醒了。”

“嗯。”

沈淅景从嗓子中压出一个音节。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砾狠狠摩挲过。

这听得章煜不禁皱眉：“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吧？要不是我在，你死在家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你别告诉我你喝了三天三夜，你丫的就是疯了我看！”

“还有你丫的怎么又开始抽烟了啊，你嗓子不要了？事业不要了？”

面对章煜的斥责，沈淅景咽了下喉咙。

“不要了。”

第十二章他的悔意

闻言，章煜愣了一瞬。

紧接着，他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腾”

的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淅景，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是沈淅景语气平淡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要了。”

“操！”

章煜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沈淅景刚手术完，还躺在床上，让他想上去揍一拳都不能。

他气得在原地来回走了好几圈，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重新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淅景，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但沈淅景好久都没说话，诡异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还在吊水的右手，放在了心口处，掌心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无力地开口：“救我的人，是莫小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