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痛苦，在想起她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悔恨他做下的种种。

如果她好好的，那他就用一辈子来弥补她，用一辈子来赎罪。

可是，他害怕，怕到最后苏殷都不肯原谅他做下的错事。

“邹医生，怎么样？”

到底是夏临初先上前问出了口。

靳昔年看见那位邹医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瞬间，他感觉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脑子里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是，苏殷死了，那他怎么办？要不就随她一起去了吧。

“小夏，实在是尽力了，她失血过多，我们能做的也x.q.s.d.j就是让她活着。”

邹医生道。

一句话，却让靳昔年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也就是说，她还没有死。

靳昔年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医生，她怎么样？不管多少钱，只要救她，我都能给！”

可是邹医生只能叹一口气：“年轻人，不是钱的问题，这么深的伤口，得亏是血凝结了，不然谁都救不活，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的时候，靳昔年的脑袋刹那空白。

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的话，那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他的小殷一定不想当一辈子的植物人，不生不死的活一辈子吧？

“难道没办法醒过来吗？”

靳昔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邹医生摇了摇头：“除非有奇迹。”

可是奇迹这两个字，实在太过虚无缥缈了。

……

单人病房里到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窗子打开着，微风阵阵。

阳光洒进来，落在苏殷苍白的脸颊上，床边，靳昔年轻握着她的右手，趴在床边安静睡着。

“哗——”

一阵风吹进来，带起窗纱扑打在窗框，发出轻微的声响。

靳昔年猛然惊醒，看见苏殷还是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他眼中闪过失落，他以为，只要他睡着，一切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只要他一觉睡醒，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