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随风化去。

罗敖生轻叹了一声，他掷子在盘，喃喃自语：“乱入之局不易解，却偏偏要深陷其中执迷不悟。

你，你果然还是惦念着他啊……”

外面纷纷杂杂，吵闹更烈。

舱内人们各揣心思，无言无语。

罗敖生转身出舱。

官船上的船工跃下洛河，将刘玉救到了岸边。

罗敖生令人过来向王子昌训话，道襄阳王不回咸阳亡母身边守孝，整日在外野游，太过荒唐无稽，命令他和刘玉速速返回咸阳。

又令人用马车把他们送出了十数里，看不到洛河后才罢休。

刘玉呆愣愣地坐在车中，望着洛阳城里外楼宇如云，集市如潮。

大河一条官船缓缓远去。

罗敖生站在船舷旁静望着他，两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沉默无言。

夕阳下，他的翩翩身姿和这湍流不息的洛河一同消逝不复返。

直到两人都看不到对方。

***

此后数日，王子昌一路上小心谨慎地劝说刘玉回返咸阳。

他一路上小心伺候，但刘玉伤了心神，又悲伤过度，就病了数日。

王子昌尽量与他谈笑令他开怀，但他往往是去了笑颜就换了悲容。

他原本心中没有念头，空悲切也罢了，这下子心中又存了念想，因此身心受创心情大伤。

这一日他们返回到了咸阳九峻山。

自从三年前咸阳祭母发生意外后，刘玉就未再踏上这片土地。

此为他的伤心地，他每次都是过而不入。

王子昌想起了罗敖生的斥责和不满，便引他上山拜祭以托哀思。

夜半林深，青山不改陵墓长存，斯人已去空留余恨。

刘玉祭拜过母妃，月光下他步履蹒跚，落影独行地下山去了。

明月渐暗，风声更急，这大山山峰对峙瀑水中流，气候变化极大，深夜便隐隐要变天。

王子昌忙引着他寻找避雨处。

距陵园十里外的山窝里有一座猎户的小木屋，屋里闪着昏黄的烛光，隐约传出了人声。

刘玉二人忙走近小屋，伸手便欲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