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出声安慰：“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此时的姜九笙泪眼婆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她先照顾着姜父休息，待他睡后，才一个人站在了阳台上。

江城的春季多雨，让整个天空都好似被蒙了一层雾气，根本看不清。

医生的话，也在此时一遍一遍的回响在姜九笙耳边，一个星期……

她缓缓回头，房间里，姜父蜷缩在狭窄的床上，头发已然花白，满身沧桑。

父亲学识渊博，一生清雅，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是她没用，照顾不好父亲。

半晌后，姜九笙拿起手机翻出了时瑾的号码，犹豫良久，终归还是拨了过去。

“我们能最后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的时瑾本想拒绝，但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还是答应了。

两人约好下午在明月湖见面，姜九笙提前到了。

明月湖畔，风景已和十年前大不相同。

她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天，时瑾就是将她偷偷带到了这里，两人相互依偎着吹了一夜的冷风。

当时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他说，他会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

“姜九笙。”

身后传来了时瑾的声音。

姜九笙转身，看到时瑾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但天色渐暗，视力已经快消失的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时瑾走近，她消瘦的身影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心，而后开口问道：“你爸怎么样了？”

姜九笙没有立刻回答，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才说：“他不记得我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时瑾又问。

“三年前。”

那时父亲忽然一个人倒在家里，她惊慌之下打电话找时瑾，但时瑾却只说在开会，连话都没让她说完就挂了。

原来，不爱早就有预兆，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时瑾愣住，唇角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曾经两人在此处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是相对无言。

湖边han冷寂静。

姜九笙看向时瑾，忍不住开口：“时间过得真快，你说如果当初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我们还会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