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似的望向宋辰。

宋辰轻轻拉开赤珠：“她七魄不全，许多事都忘了，你莫惊她。”

赤珠一愣，这才缓缓放开了贺兰玖的手。

宋辰将贺兰玖带回洞府，现下天色渐晚，他知贺兰玖一路奔波，早已累了，便让她先歇息。

他替贺兰玖掖好被子，刚要起身，却又被她拉住。

贺兰玖看着他，眼神灼灼：“明日我们可以去找东方辰了吗？”

宋辰点点头，温柔地将她的被子重新掖好，温声道：“等你休息好，我们就去找他。”

贺兰玖这才安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宋辰才从洞中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刚走出洞府，之间一柄长剑横在眼前。

他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宋长吟，眼中透出些许无奈：“长吟，我这劫是渡不了了，你回去吧。”

可宋长吟巍然不动，眼中隐隐有怒：“渡不过劫，反倒要助纣为虐了吗？师兄，那是妖！”

妖如何，人如何？不都是苍生万物其中一粟？

宋辰透过他，仿若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他伸手拍了拍宋长吟的肩，语气沉重：“我们从一开始便错了，我们不是要除妖卫道，道者，当怀苍生，除恶扬善方是我辈大责。”

宋长吟微愣了一下，良久才道：“妖不就是恶吗？”

“明日我们去城中查探剖心之事，真相未明之前，我不许你抱着偏见对任何人出手。”

宋辰抬眼望天，晴月万里，星斗未明。

……

一夜未眠，宋辰望了一宿的月亮，心中却从未如此安宁过。

前世，他是东方辰之时，常和贺兰玖一起坐在夜色中仰望星空。

时常看着看着，贺兰玖便会困得在他怀里睡着。

后来贺兰玖离去的几年中，他也经常一人看着夜空，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只有今日，他觉得安心，最爱的人就在身后睡着，而他还剩万年时光去守着她。

破晓天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宋辰的肩头。

他微微转头，看见贺兰玖在对他笑。

“仙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东方辰？”

宋辰回以一笑，却问：“为何叫我仙师，不是说了，我叫宋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