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歧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活着的人总归还是要往前走的。

第十三章他后悔了

天气阴沉，暗灰色的浊云密布在头顶，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无歧直直的坐在轮椅上，黑色的风衣下摆随风飘动。

他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面前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的笑容明亮，但却透露着不可言说的忧伤。

墓前打扫得很干净，上面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听宋勉说，沈黛的亲生母亲每天都会来这里打扫祭拜，即使她们分别后没有真正的在一起生活过一天，她也把沈黛当作真正的家人。

“沈黛，我后悔了……”

他一开口，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便轰然倒塌。

在决定要来看沈黛的前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睁眼闭眼看到的全是沈黛那张绝望的面庞。

“谢无歧，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沈黛双目空洞的站在阳台边缘，她的身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表情哀伤，“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的孩子……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我没有推沈如珠，是她自己摔倒的，为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信？明明一直陪着你的人是我啊……”

沈黛像一个被冤枉的罪犯一样控诉着自己的委屈和不甘，这些话在生前说了无数遍，可他回报给她的却是厌恶和冷漠。

突然，她的眼睛开始流血，双目失去焦点，腰间也慢慢渗透出血迹，逐渐扩散成一块拳头般大小的黑洞，把她整个人都吞噬干净。

即使是在梦里，谢无歧也能感觉到彻骨的心痛，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沈黛可怕。

如果她能回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即使她的面容再可怕，他也甘之如饴。

只可惜，梦醒了，身侧的空荡提醒着他，没有如果。

沈黛活着的时候，他不愿意信她，现在她死了，他想信，也无法挽回了。

对不起，没能让你完整的离开这个世界。

……

医院。

“无歧呢！

他去哪儿了？”

沈如珠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厉声质问着护士。

护士小姐姐很讨厌这个女人，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谢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不是下不了床吗？”

沈如珠气得胸口发痛，就因为谢无歧一直用这个借口搪塞她，两人拖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领证！

她等了这么久，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为的就是这一天，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谢无歧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