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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根本无法控制，他也从未觉得去医院的路会这么遥远，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煎熬。

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

医生先给迟清洛做了详细的检查，随后确认了她的死亡。

“很抱歉，迟小姐在送来医院之前就已经没了呼吸，死因是煤气中毒，请节哀。”

一旁的迟父此时看着完全不像个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听完医生的解释，他瞬间便红了眼眶，上前将迟清洛抱住，声音悲戚：“我的小洛啊……”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如果我早一点醒来，早一点关掉煤气，小洛一定不会离开我……”

迟父死死地抱着迟清洛，口齿不清地说着，而一旁的秦衍听到这话，整个人血色全无。

他怔怔地看着病床上迟清洛那张已经全无生机的脸孔，艰难地出声：“她怎么会……”

那个字，他说不出来。

明明几天前，迟清洛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冰的躯壳。

他所认识的迟清洛，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

医生的话语中充满了沉痛：“迟小姐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确诊为脑癌晚期的患者，这样的情况若是积极配合治疗，也未必没有康复的希望，只是……”

“只是什么？”

秦衍失声反问。

“迟小姐当时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并且她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

因此，我们只能给迟小姐采取保守治疗，但是疗效甚微，因为癌细胞扩散得实在太快，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不要说孩子，迟小姐自己几乎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安静的病房里，医生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秦衍的耳中，而后一点点地钻进他的心底。

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他满心只想跟迟清洛离婚，根本就不关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瘦，甚至不关心她的任何事。

他也从未想过她会生这样重的病，更不知道她怀了他们的孩子……

到底是有多绝望，她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秦衍说不清此时此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手和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轻飘飘地无处安放。

直到——

一个耳光“啪”

的一声重重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