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

有一半都已经腐烂成了黄绿色的脓液，散发出极其恶心的腐臭味道。

另一半也不是完好无损，只有眼珠的转动，在微弱光线下，才让人看得清楚，她还没有死！

看到她这般模样，龙阎本还算是平静的心里，竟生出了恨意来！

他恨泉落和竞恒，怎能对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

也恨傲馨，怎能对自己的亲女儿就这样不闻不问？

甚至……有些恨自己。

因为他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将九曲推到今日这一步的。

可是他最恨的，还是九曲。

他竟不知，九曲是要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如同现在这般，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一切，甚至甘愿让自己变成了今日的地步。

那一天，龙阎再一次提出，他要娶她。

他的心里想的很清楚，只要九曲点头答允了，他便是冲破这九天的重重阻碍，和九天对抗到底，也要将九曲救出去不可！

只要她点点头，就够了不是吗？！

可是饶是到了这个地步，九曲看着他的眼睛里，竟然仍旧没有半分的感情！

那一天，是龙阎最失魂落魄的一天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所以他抛弃了九曲。

他就是要看看，这九天要到什么地步，九曲又要到什么地步不可！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等来的，是九曲死亡的消息。

从九天回来之后，他的脾气总是暴躁。

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连龙溪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一日，他早起，就感觉到了龙溪的不寻常，似是欲言又止。

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还在考虑是否要凝一些幽冥气送到九曲那里去，所以有些头疼。

所以瞧着龙溪这般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他的脾气倒是也没有太好：“有什么话就直说，磨磨唧唧的不是你的风格。”

他感觉得到，龙溪连站都站得远了一些，这才低了头：“九曲死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让龙阎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那四个字是什么：“溪儿，你有话就好好说。

方才说什么？”

龙溪这才抬起头来，轻叹一声，看向了龙阎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悲伤：“我说，九曲死了。

就今日，在九天，为了不会到那个女人的体内，她自己将自己弄得魂飞魄散了，她死了！

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