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那些化学物质，甲醛一类的，成年人接触久了都会引发白血病，何况一个孩子呢？”

回忆起过去，孟程双说得动情，直至最后一问抛出后，她微笑的面庞便露出阴谋得逞的挑衅。

一秒，两秒，或许更短，在程楚汐明白过来后，她立时如恶魔附身，飞扑到孟程双身前，双手陡然抬起，用力地掐住了孟程双的脖子。

用尽毕生的力气，程楚汐从未有过如此深重的恨意，只想把她置于死地。

从震惊到心痛，此时只剩下恨，就让这份深重的恨送她下地狱吧！

孟程双张大了嘴，竭力呼吸，双手亦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把圈住她脖子的手掰开，奈何缺乏呼吸的力量，她抵不过被恨卷裹的母亲。

拉扯推搡之间，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应物品皆被撞落在地。

程楚汐双眼发红发狂，指尖汇集千钧之力，连指甲都掐进了孟程双的皮肤内。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爆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道强力拽住了衣领，程楚汐只觉得身子一轻，须臾便重重撞上僵硬的墙壁，骨头仿佛被挤压变形，疼得发紧。

“没事吧，小双？有没有事？”

陆淮之紧张地询问，眼神已将孟程双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见有伤，又将她抱至病床上，大手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孟程双狂咳不休，咳到干呕，咳到眼角溢出泪水，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地摆着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程楚汐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胳膊站起身，看着陆淮之紧张孟程双的画面，眼中净是失望。

陆淮之的手不曾离开孟程双的背，专注地担忧着她，全然无视周围，蓦然间，他瞥见后颈上被掐出的道道红印，有血丝正往外渗，终于将目光转移到身后。

程楚汐迎向他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心头一阵错乱，希冀分明那样强烈，偏被理智按着头压下，残忍地提醒她，眼前的男人已不是当初面目。

陆淮之缓缓起身，步步向她靠近，尚未站定时，猛然抬手，“啪”

一记耳光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程楚汐被打得耳中阵阵轰鸣，脸颊簇簇火烧，就连口腔内都似有血腥味蔓延。

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亦不曾料到，他给她的竟是此般不堪，仿佛心头浇过一盆冷水，将那最后的火苗扑灭，唯剩彻骨的失望。

两人都不曾说话，是孟程双凑过来，呼吸不畅地解释，“淮之，不怪她，是我不对，我没忍住去看了芊芊，她恨我当初代替她陪伴了孩子，觉得是我没有照顾好芊芊才那样的，是我引起的，你别怪她……”

孟程双说着，落下泪来。

陆淮之关心的只有她的眼，忙安慰道：“不要哭，你刚做了手术，不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