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吧，宋沅，我们好聚好散。”

这是宋沅在恢复意识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说这句话的声音她十分熟悉，但是对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却冷淡到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宋沅下意识地抬头，循声望去，就见坐在她对面的正是昨天才刚刚和她故地重婚的程湛，然而此时在他的脸上，她却找不到昨日的温柔和愉悦。

这样的程湛对于宋沅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哪怕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他这个人高冷而已，并不像现在这样，给她一种……

他不喜欢她了的感觉。

而且……

“好聚好散？”

这些字分开来她都懂什么意思，但是合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她昨天才和程湛完成了他们的婚礼，结果今天他却跟她说让他们好聚好散？

目光不经意触及到桌面上摆放着的文件，看见上面明晃晃的“离婚协议书”

五个字时，宋沅整个人都呆住了，“你要跟我离婚？”

“是。”

程湛道，“既然我们相处得这么不愉快，那么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走下去了，省得我们彼此为难。”

程湛不否认自己当初和宋沅求婚是出自真心的，但是事实证明，他当初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因为婚后他们两人的生活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美满幸福，反倒是矛盾多多。

短短几个月下来，程湛只觉得筋疲力尽，既然如此，那么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相处不愉快？

没有必要再继续走下去？

如果说宋沅一开始还因为刚（chu）刚（i）醒（zha）来（dao）而有些迷迷糊糊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可算是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宋沅看了一眼程湛，再看了一眼他们身处的环境，然后突然问道：“今天几月几号？”

程湛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道：“四月七号。”

“哦。”

宋沅应了一下，这下她明白了，事情是真的不对劲，因为她不可能睡一觉，时间就突然快进或者倒流的，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她做梦了；要么，她穿书了。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穿的还是衍生文？

程湛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宋沅已经换了一个芯子了，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她离婚。

只是出于程湛意料的是——

事情居然非常顺利。

“那离吧。”

宋沅道，随即拿过桌面上放着的笔直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沅的干脆让程湛有点意外，他看向她，却见她似乎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他微微皱眉，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道：“那，再见。”

“再见。”

等程湛走后，宋沅正准备好好地搞清楚“自己”

现在的情况，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一个声音：【你是谁？】

宋沅：“……？？？”

“你……”

宋沅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心脏突然狂跳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之后，“你也是宋沅？”

【……也是？】

“没错。”

宋沅对自己的声音自然是不陌生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当下她就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最后问她，“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