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唤完了，这才朝男子诉苦，几乎是哭天抢地：“老大啊，您不知道，昨儿您出去了，有两个年轻人来砸场子！”

“砸场？”

被老牛唤作老大的矮个男人眼睛一沉，他早就奇怪了，这赌场称霸已久，哪个胆大包天地敢当众把老牛胳膊卸了，“细细说来。”

老牛想起那两张脸，痕痕道：“前儿我带了一书生，那书生输了二百两银子，我还借了他钱。

昨日便有两个年轻的，竟来替那书生讨钱，当着我的面出老千，那小伙子可厉害，二十人全给撂倒了，还把我弄成这样。”

既然是给老大报告，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老牛自然免了许多事实，添油加醋：“我看，这两个贼孙子，是全没把老大您放在眼里！”

矮老大听了，顿时握紧拳头，狠狠朝身边的桌案上一砸。

大抵是身材矮小的缘故，这一砸倒没破坏什么，气势倒是不小。

“放肆！

还不把两人带过来，好好伺候！

我给你出这口恶气！”

老牛犯了难：“这……只是那两个人姓甚名谁，住在哪，我都不知道……”

“你脑子被打坏了？”

矮老大狠狠瞪了老牛一眼，“你不是借了书生银子，难道不晓得那书生叫什么，住在哪？”

老牛恍然大悟，忙道：“有有有，这个倒是写上了。”

“那两个人既是来替书生讨钱的，不是他亲戚便是儿子，且去他那问一问，还能不知？”

老牛也只想出这一个答案，遂连连点头：“还是老大英明，我这就去找来！”

且说老牛查了簿册，知道常生住在哪个村子，便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一路颠簸，自不必说。

“切，什么破村子，山穷水尽的。”

老牛刚进村口，略略瞄了一眼，便是朝地上啐了一口。

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已是被黄泥沾染了，看上去恶心得很，令他心烦气躁。

他可是县城里的人，要不是为了抓那两个孙子，才不会到这腌臜地方。

坐着马车过来，屁股都颠得生疼。

“喂，你说什么呢？”

哪知老牛话音落下，便有一个女人叫起来。

老牛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碎花布裙的闺女，叉着腰，正瞪着她，乍看上去，有些姿色。

那闺女，正是村长的女儿，陈满满。

她刚刚从老李家买了鱼来，就听见这外地人在那里，嘴里不干净，她身为村长的女儿，自然还是要维护维护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