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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还觉得十分震惊。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母亲的海报,我们家里有很多张,全部都张贴在我父亲……”
他在说到“我父亲”
这三个字的时候,才略感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如常,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的书房里,他一直以来,都很珍视那些海报,所以,我一直也对那海报上的人很好奇,等到我长大了一些,我就找人去查了查,才知道,原来,那海报上的女子,跟我父亲,还有过一段感情,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像,这也是一出故事。
颜束说:“我第一次见你,其实,并不是跟蒙雅乔一起,约你吃饭那一次。
事实上,我第一次见到你,远在那之前。
甚至,利用蒙雅乔接近你,只是我卑劣的一个借口……”
颜束第一次见到叶颜,还是在他刚回国不久,偶然一次来北落市出差,再参观北落市大学的时候,在那一壁灿然盛开的蔷薇花墙下。
那时午后,四月的日光清透,叶颜一个人坐在那壁花墙下,默默的,一边作画,一边落泪。
她神情哀寂,微微蹙眉,浅浅低着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他第一眼只觉得蔷薇花墙下的女子,很漂亮,很清纯,跟他的初恋长得很像很像,于是,不由默默守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
她画得并不认真,她的神情看起来,更像是在认真的伤心。
一个正值青春灿然年华的小姑娘,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那一刻,他很想上前去,为她递上一方绢帕。
事实上,他那时,那么想了,也的确那么做了。
只是,他才跨出两步,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此时,突然懒懒散散走过来一个清越的少年。
那人直接走到她的身边,脸上的神情,也很无奈。
而她看到那个少年,却一把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然后,生气的别过了脸。
那少年神情不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摔掉了手里的画笔,然后,收拾了自己的画架,就直接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就从他身边走过的,他几乎一伸手,就能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而他不能那么做,因为那一刻,他手心里紧紧捏着的,是那一方原本准备为她擦泪的绢帕。
她急急从他身边走过,漾动了他脸颊的空气,晕染了一线浅淡的,清越的,香气。
那不是香水的香气,而是真真实实的花香。
那味道,曾让他魂牵梦萦很多年,他一直苦苦铭记,苦苦追寻,辗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女伴,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波又一波,他却再也没有再谁的身上,闻到过那种令他神思不属的味道。
大概,那时,已经错过了,所以,才让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后悔。
她既然有男友,他想,他既是君子,自然不好夺人所爱,便只当这是一场遗憾。
却不曾想,多年之后,他在蒙雅乔一场秀结束之后,去接她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她。
那张脸,很熟悉,但那一刻他却有些恍惚,不是很确定,这种熟悉,是因为他在记忆中已印记了多年的那一幕,还是因为,她此时此刻的那张脸,那种神态,完全就是他父亲书房里,那画报上,那人?
后来,在车上,他问起蒙雅乔,她是谁?
蒙雅乔当时脸色一变,说:“她是我高中同学,她叫叶颜,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叶颜?
原来是这个名字,原来,她也姓叶,多巧合?